还在明安城安了宅子,做了大理寺卿。 更为不可思议的是,当初俊逸脱俗不似凡尘之人的那个皇叔,居然说喜欢自己。 段蕴望着那面空白的墙壁,脑中渐渐浮现出段清晏的样子,他一向是那么好看,又亲和,又有趣……真是怎么看都是好的。 真是比安正则好得多了。 一想到安正则就不禁一阵恼怒,枉费自己那么多年将太傅视作神祇,近年来更是克己守礼只远观不敢亵玩,他竟也能上来便是轻薄之举。 转而想起那个做出轻薄之举的人此刻还在殿里,段蕴烦躁之情一起,便脱口而出,“安相在朕这里该是待够了罢?莫不是还要赖在朕这蹭上一顿午膳才不亏?” 安正则一愣,默了有两个片刻那么久,方才垂目答,“微臣告退。” ☆、第97章 不如便,跟了我 自从那天从清和殿被段蕴“赶”出去之后,安正则就接连着有好几日不曾再见过她。 其实要确切些说,倒也不是没见到,毕竟早朝还是要上的。 只是除了早朝之外,两人再没有私下里单独有过交集,这放在之前可是从来没出现过的。 再见面彼此免不了尴尬,更何况段蕴现在还有些排斥他。 安正则并不着急去寻什么机会见他家小皇帝,他那天刚向段蕴表了心意,段蕴是接受他的感情也好,或是效仿晋女做投梭之拒也罢,总是要给她些时间想想的。 而且安正则总觉得段蕴不会对自己绝情,她若是对自己没半点感情,那天晚上就不会呆愣着让自己吻了。 撇开这种想法不说,他不急盼着两人见面的另一个原因则是形势所迫。 那天从清和殿退下,刚一出殿门他便觉得先前满身的尴尬减轻了不少,接着就感觉整个人都自在了起来。 安正则带着逐渐通透起来的神识独自走着,当他蓦地想起那几封密折有何问题之时,脚步尚未迈出宫门。 他在脑中细细过了一遍那几人的履历,想从中寻出一二共同点。原本是盼着这几人会是同乡或曾同在某一处任职,可惜未果。 不过也就是在这番探寻的过程中,安正则意外发现这几日仕宦之路尽管各不相同,可却或多或少都与两处地方有过关系。 一是宣国公府,二是京兆府。 宣国公便是前萧丞相,位高权重,盛极一时,乃景德年间头一等的风云人物。 景德帝的萧贵妃便是他家女儿,而当年的三皇子自是他的外孙。 与宣国公有关便是与三王爷有关,显然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其实平心而论三王爷倒也是个不错的人才,就做皇帝这一点来说,安正则觉得他起码比段蕴是合格多了。 可景德帝不用他,宁愿守着自己傻呆呆的太子也不肯顺势改立,自然也是有他的道理。 母家太强,恐外戚弄权,大概就是这么个理由。 景德帝已经给了萧家足够的荣宠,凡事盛极而衰,他家所蒙受的圣恩已经太多,若再立萧氏所出的皇子为储,那萧相便真可谓是权倾朝野了。 有臣子权倾朝野会是什么后果,景德帝自然明白,所以不管怎样也偏不立他。 三王爷对自己未能得储位一事向来耿耿,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想要那个位置,甚至景德帝在殡天之前,拉着安正则交代后事时便有提过,对段蕴的这位皇叔要分外上心。 那几封密折与三王爷有关并不奇怪,真正令安正则愁眉紧锁的是他们与京兆府的关系。 难道说,京兆府与三王爷同为一派? 京兆府在朝中地位微妙,因为管理着大理的核心明安,便总是要比别处重要了三分,特权也是少不了的。 可恰恰又是因为所辖之地是明安,身在天子脚下反而更多了种种束缚,以至于很多事情直接上奏上位者,自己手中的权力却是不敢多用了。 天高皇帝远,倘若治所在别处,那长官兴许还能做做土皇帝,可既然在明安,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在本朝,这个被派去夹着尾巴的京兆尹,是卢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