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缘故?” 段清晏似乎轻笑了一声,语气愈加暧昧了起来,“歆者,爱也;竹者,筠也。‘歆竹’便是喜欢筠筠,喜欢筠筠,自然要时时挂在嘴边让你知晓。” 段蕴愕然,良久才喃喃重复,“喜……欢?” 段清晏将身子撤了回去,好方便观察她的表情,“易何以首乾坤,诗何以首关雎?人伦伊始,阴阳相和,就是那种喜欢。” “可你……是皇叔。” 段清晏眉头一皱,随即又展颜笑起来,“因为我是皇叔?” “你是皇叔,所以……不可以。” 她没说其他,首先顾及的是人伦道义,这似乎令段清晏心情很不错,“你且毋须顾及我是谁,歆竹可喜欢我?” 虽然明显是犹豫许久之后才回答的,但段蕴终究是诚实地点了点头,“……喜欢。” “这便好。”段清晏作了个手势示意她别再说话,自言自语着抚平衣裳袖口,“这便好,很好。” 段蕴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一时间却有些无措。 岂料这时段清晏直接起身,紫衣与玉容一同在她面前忽地放大,下一刻,一个轻柔到几乎不可感的吻便落在了她的颊边。 段蕴整个人都懵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回过神来时,整个寝殿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段蕴迷迷糊糊地尝试去回忆,却如何也想不起来段清晏是怎么离开的。 只有那一句话还清晰无比地驻留在她脑海里,“喜欢筠筠,自然要时时挂在嘴边让你知晓。” ☆、第91章 我父王,去了哪 安正则晚上再去清和殿的时候,段蕴正披了件朱红锦面的小衫斜倚在榻上,边上便是大开的窗子,窗外月似银钩。 安正则加快了脚步过去,人还未至近前,话已出了口,“夜间起凉风,陛下开这么大窗子做什么?” 段蕴把目光从窗外移至殿内,对他懒懒一笑,“赏月。” 身子一转,肩上本就未系好的小衫差点掉落在地。 “你……”安正则伸出双手刚准备帮她把衣裳披好,动作却停了下来,皱眉问,“怎么喝酒了?” 段蕴果然是喝酒了,平日白净无瑕的小脸此刻粉扑扑的,像是桃花瓣初生的颜色。 “月白风清,暗香疏影,若无酒无肴,如此良夜何?”段蕴浅浅笑着看他,模样有些傻。 安正则不动声色地把酒杯从她手边移远了些,“风清是不假,月白从何说起?暗香虽有,疏影从此处如何得见?” “较真。”段蕴不满地撇了撇嘴,将酒杯抢过来握在手里,却是没有继续再喝,只是那么握着。 “如今露气渐寒,而陛下这几日身子又弱些,不如将窗子关起来如何?” “不要。”段蕴很干脆地拒绝,“不开窗子便没有风了,闷得紧。” 安正则碰了下她的手,所触之处热乎乎的,想想她又喝了些酒定是要发点热,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妥协道,“那便依你吧,一盏茶之后再关窗。” “那不还是要关,安相这是依朕吗?”段蕴抗议之情全写在了脸上,“安相怎么这么扫兴,从来都这么扫兴,朕喝点酒吹吹风都不允许。” “微臣是为了陛下龙体考虑。” “今日既是寒露,又是朕的生辰,朕还就偏是要喝些菊花酒,你能怎样?” 安正则见她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似乎有些气鼓鼓的,不免生出几分诧异,这难道是恼自己了? “微臣不能怎样……不过陛下,莫非是有心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