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勾连。贸然推荐了旁人反倒不妥,怕是堵了他人便利遭记恨。” 段蕴嘴角一抽,“这么龌龊?” “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朝臣,多数时候得到是欣慰。” 段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牵一发而动全身,看来是没人想做那一发了。” “放眼京官,似乎也无人合适。” 京官…… “安相的意思,从地方官员中寻觅?” 她不知不觉地皱了眉,这提议,似乎和朕想的不一样呢。 “陛下是否已有主意?”安正则见她这表情,便知这方面她从未考虑过。 段蕴说得含糊不清,“朕也觉得京官都不合适,也想过从地方上调人来任职……” 安正则无声地询问,然后呢? “安相还记得上个月讨论的裁剪冗员一事吗?朕还是打算把地方吏治做一番变革,这事牵扯过大,一时半会是不提上日程的。故而目前不打算调动地方官员。” 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安正则有些了然,“看来陛下心中所想,是位宗亲了。” 段蕴心知她这想法有些不合常态,扭扭捏捏了这么一阵,终究还是说出了口,“还是位藩王。” 安正则早有心理准备,就算听她说什么异想天开的话也波澜不惊,“藩王任京官,百年来我朝也只有过一次先例。” “毕竟还是有过……” 当年的那位藩王,暗中私营盐铁,买马养兵,皇帝把他弄到明安做官,非是重用,而是要打压他的势力。说得实在些,那恐怕是变相软禁了,明安城不比封地,一举一动都在天子脚下,多少双眼睛看着,任谁也掀不起大风大浪。 “陛下的意思,莫非是阳城王?” “不是三皇叔,朕的意思是,留九皇叔在明安。” 安正则眉梢轻蹙。 “三皇叔母家强大,即便人来了京城,可是……”段蕴停了言语,却又补充一句,“何况萧氏一族,都在明安住着。” 若要打压段清昌,任他在封地蹦哒反倒更好。萧家的宣国公,阳城的三王爷,一去千里,力量反倒分散,对皇上来说自然是有利的。 “那便依陛下的意思办。”安正则虽直觉好像哪里不妥,但也着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可陛下为何单单选择了九王爷?” 段蕴见他同意,笑吟吟解释,“这自然是因为只有九王爷还未迎娶王妃。” 其他皇叔拖家带口的,多不方便。 安正则扶了下额角,“陛下这回想得真周到。” “安相难得夸朕,”段蕴愈发满意了,“那明日早朝朕便宣布这事,也好让九皇叔早做准备。” “好,不过这终究非是长久之计。” “朕明白。顶多是个一两年任职,等裁剪地方冗员的时候,再行调动。” . 段蕴虽是与安正则亲近,可相府倒也没来过几次。她谈完了正事便嘱咐安相在屋里好好歇息着,自己却闲闲逛了起来。 杜仲顶着一脸黑灰,头发里还插着几根不知从哪弄的草枝子,落魄乞丐一般可怜兮兮地站在丞相家的后院里。 猪一样的队友,段蕴心好塞。 “陛下……” “你丫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本事?” “微臣拿小炉子煎药,一不留神被蒸汽烫到了,就那么下意识动了一下,结果炉子……就倒了。” “行了行了,”段蕴无力地摆摆手,“烫伤没?” 杜仲巴巴地给她看自己的手,手腕处烫红了一大片。 “你回去歇着吧,药方给何弃疗,接着煎药。” ☆、第30章 二王府东厢房 何弃疗搬了个小板凳,从小丫鬟手里接过一把圆圆的蒲扇,一脸郁卒跑到角落树荫里开始煎药。 相府不大不小,修得清丽,春夏之交时节,更是一派动人景象。 段蕴站在安正则家的院子里,她身影投在地上,恰好遮盖了些斑斑驳驳的叶影。 有风自身后方向吹过,树上的叶子也跟着轻摇,静静移了地上的光影,只余段蕴所处的那一方位置,一片暗色岿然不动。 朕的影子居然无此庞大,段蕴有些说不出的惆怅,她下意识捏了下自己肚子,真的好软一团物什,蓦地又想起前些日子在清影池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