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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多有勾连。贸然推荐了旁人反倒不妥,怕是堵了他人便利遭记恨。”

    段蕴嘴角一抽,“这么龌龊?”

    “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朝臣,多数时候得到是欣慰。”

    段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牵一发而动全身,看来是没人想做那一发了。”

    “放眼京官,似乎也无人合适。”

    京官……

    “安相的意思,从地方官员中寻觅?”

    她不知不觉地皱了眉,这提议,似乎和朕想的不一样呢。

    “陛下是否已有主意?”安正则见她这表情,便知这方面她从未考虑过。

    段蕴说得含糊不清,“朕也觉得京官都不合适,也想过从地方上调人来任职……”

    安正则无声地询问,然后呢?

    “安相还记得上个月讨论的裁剪冗员一事吗?朕还是打算把地方吏治做一番变革,这事牵扯过大,一时半会是不提上日程的。故而目前不打算调动地方官员。”

    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安正则有些了然,“看来陛下心中所想,是位宗亲了。”

    段蕴心知她这想法有些不合常态,扭扭捏捏了这么一阵,终究还是说出了口,“还是位藩王。”

    安正则早有心理准备,就算听她说什么异想天开的话也波澜不惊,“藩王任京官,百年来我朝也只有过一次先例。”

    “毕竟还是有过……”

    当年的那位藩王,暗中私营盐铁,买马养兵,皇帝把他弄到明安做官,非是重用,而是要打压他的势力。说得实在些,那恐怕是变相软禁了,明安城不比封地,一举一动都在天子脚下,多少双眼睛看着,任谁也掀不起大风大浪。

    “陛下的意思,莫非是阳城王?”

    “不是三皇叔,朕的意思是,留九皇叔在明安。”

    安正则眉梢轻蹙。

    “三皇叔母家强大,即便人来了京城,可是……”段蕴停了言语,却又补充一句,“何况萧氏一族,都在明安住着。”

    若要打压段清昌,任他在封地蹦哒反倒更好。萧家的宣国公,阳城的三王爷,一去千里,力量反倒分散,对皇上来说自然是有利的。

    “那便依陛下的意思办。”安正则虽直觉好像哪里不妥,但也着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可陛下为何单单选择了九王爷?”

    段蕴见他同意,笑吟吟解释,“这自然是因为只有九王爷还未迎娶王妃。”

    其他皇叔拖家带口的,多不方便。

    安正则扶了下额角,“陛下这回想得真周到。”

    “安相难得夸朕,”段蕴愈发满意了,“那明日早朝朕便宣布这事,也好让九皇叔早做准备。”

    “好,不过这终究非是长久之计。”

    “朕明白。顶多是个一两年任职,等裁剪地方冗员的时候,再行调动。”

    .

    段蕴虽是与安正则亲近,可相府倒也没来过几次。她谈完了正事便嘱咐安相在屋里好好歇息着,自己却闲闲逛了起来。

    杜仲顶着一脸黑灰,头发里还插着几根不知从哪弄的草枝子,落魄乞丐一般可怜兮兮地站在丞相家的后院里。

    猪一样的队友,段蕴心好塞。

    “陛下……”

    “你丫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本事?”

    “微臣拿小炉子煎药,一不留神被蒸汽烫到了,就那么下意识动了一下,结果炉子……就倒了。”

    “行了行了,”段蕴无力地摆摆手,“烫伤没?”

    杜仲巴巴地给她看自己的手,手腕处烫红了一大片。

    “你回去歇着吧,药方给何弃疗,接着煎药。”

    ☆、第30章 二王府东厢房

    何弃疗搬了个小板凳,从小丫鬟手里接过一把圆圆的蒲扇,一脸郁卒跑到角落树荫里开始煎药。

    相府不大不小,修得清丽,春夏之交时节,更是一派动人景象。

    段蕴站在安正则家的院子里,她身影投在地上,恰好遮盖了些斑斑驳驳的叶影。

    有风自身后方向吹过,树上的叶子也跟着轻摇,静静移了地上的光影,只余段蕴所处的那一方位置,一片暗色岿然不动。

    朕的影子居然无此庞大,段蕴有些说不出的惆怅,她下意识捏了下自己肚子,真的好软一团物什,蓦地又想起前些日子在清影池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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