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痴人说梦般。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她的事情,他把她独留在了自己内心深处。他想自己慢慢一个人把她找出来。可是现在,这个叫梁行诲的专家,这么笃定地说出存在着这么一个人,叫他怎能不受到震惊! “那个人很厉害,跟你病例就诊资料显示和现在我探查你的身体得出的结果,从中证明如果不是那个人,也许你当初早就已经因为脏器破损严重而衰竭致死了,或者心脏处血管问题而缺氧脑死亡。” 梁行诲收回手,勾起嘴角露出进病房后第一个笑容,“真想见见那个人,他的医术真叫人刮目相看。不用想象当时的状况,单看你病例里诊治的过程记录,不难看出情况的凶险。按照常理,你命已绝的,现在却能好好捡回一条命,不就是不良于行么?跟活下去比起来,一辈子坐轮椅又如何?” 应天辉虽疑惑梁老突然提到的人,猜想大概就是当时事故地点就李泰民的急救医生也就没作他想,然听到梁老最后一句话,他的心“咯噔”一下拔凉拔凉的。这意思难道就是没救了? “梁老你看这……” “我还能站得起来么?”李泰民抬头,目光凌厉地扫向梁行诲,把他舅舅应天辉的话给阻断。 “你应该很清楚,你的腿站不起来是什么原因。腿骨粉碎性折裂,经过手术,后天的修养可以修复,但是你腿上断裂的经脉,即便已经接上也因为长时间的血脉阻隔而导致阻塞,错过了最佳的修复期。如今骨头是长好了没错,但肌肉在开始萎缩,经脉修复完全没有得到改善。”梁行诲如实地道出了他的腿如今现状。 “那要怎么办?梁老您有办法么?”应天辉心急地问道。李泰民可是她姐姐唯一留下的孩子,也算是他一手带大。现在让他看着他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他是真的不忍心。更何况,当时要不是为了来接他,他也不会碰上这样的事…… 梁行诲没有回答他,他直直地对上李泰民锋芒不减的锐利鹰眸,沉声问道,“如果这辈子就坐这轮椅上了,你会如何?” “会如何?”他轻笑着反问,“就算你对我宣判了死刑,我也是不会放弃的!对我说这话的人多了去了,不在乎再加上你一个。” 如果说一辈子真的就这样了,他怎么会甘心?他是李家的嫡长子,背后有多少等着看他倒下看他热闹的人,他怎么会甘心就这样成了他们所有人眼中的废物!还有他的那些弟弟妹妹,难道说如此一来他们就有机会从他手中真正拿下李家了?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们李家,永远只有他妈妈才是唯一的女主人。他们一家人,他是绝不会承认他们是一家人的! “小伙子气势倒不错,眼神也挺精神。这段时间,想来也吃了不少苦。”梁行诲点点头,接着问道,“就不知你还有没有那个毅力继续走下去了?” “您的意思是……?” “想要医好你的腿,有两个首要问题要解决,其一、看你是否有那个肯吃苦忍耐的心性,据我所知拉筋脉施金针是这整个治疗过程中最极为疼痛难忍的一个环节,其二、看你是否有那个运气。能医治你腿疾的人,我不知道他是否还在江南的海通白源市三元村,也许人已经去了也不一定。他叫梁郝云,是个赤脚大夫。法子我已经告诉你们了,做什么决定,就看你们自己了。” 说完这番话,梁行诲背着双手举步准备离开。 “梁老,您不能够医治么?”应天辉拉住他,对他来说梁行诲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连他都放弃了,那什么叫梁郝云的他真是不敢抱有希望。 梁行诲闻之不悦,“我?我要是可以的话还能在这里废话?”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应天辉。 “这……” “你们大可不相信我说的话,”他甩开应天辉拉着他的手,“反正那人还在不在也是个问题。你们先找到人再来思考要不要治吧。真要我说,我只能告诉你们,四十年前他的本事我也就只有跟着他后面追赶的份,现在嘛……” 余下的话,梁行诲没有道完就步出了病房。他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萧瑟,忽然间应天辉觉得这个老人的背影变得佝偻了,身形看起来也不复之前感觉到的壮硕。 “舅舅,帮我准备行程。”李泰民望着窗外绿意深深的花园,如是道。 “泰民你决定要去?”应天辉苦涩一笑。什么时候开始他也这般无力过? “不管是不是真的,也不管去之后结果如何,我都没得选择不是么?”他平静地望着他。他的舅舅,有着和他母亲极相似的眼眉,而此时他的眼里盛满了关怀和心疼。他想,母亲要是还在的话,一定也会如此为他担忧吧?“京城没有能医治的人,哪里有我就去哪里。舅舅,我还有李家,这个时候我不能放弃。”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