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疼,竟是有些冥顽不灵的味道,这才在痛心失望之下放言再不管他。 儿子这般,姚氏也是无奈,可世寅到底是她十月怀胎自身上掉下来的肉,心里跟着怄了几回气,骂了也是数回,晓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观他整日郁郁,久而久之便也心里发软地不再强求于他。 到了如今更是早已想通,楼家数百年基业,她又作为府上的主母,养上这么个纨绔便就养了罢,只要不在外杀人放火,其余便也都由了他去。 姚氏边走边想,心口积郁着一口气总也吐不出来,搭着丫鬟的手面色难看地走在道上,瞧着眼前就是儿子的院子了,她不免顿下来缓一缓气息,待气息吐得顺畅了这才抬步进去。 脚上还未跨入门槛,远远便听见房里小两口在斗嘴,姚氏才舒展一些眉头不觉又是拧巴起来,心内暗道这个萱儿,当真是叫嫂嫂给宠坏了,性子竟这样刁钻蛮横,哪里有一点初为人妇的模样。 姚氏攒着眉头,搭着丫鬟的手跨步进屋,抬手止住欲进去通报的丫鬟,进门便见着儿子半个身子探出床头,正一脸发青地指着萱儿怒喝:“姚萱!你这毒妇!我要休了你!” 小姚氏娇艳的脸上神色一凝,旋即一下跳起来,扬手就将桌上的琉璃果盘掀了一地,噼里啪啦的一时好不热闹,她手心里正还捏着一个,想也未想便狠狠朝他砸了过去:“你休!巴不得呢,正好不用再瞧见你这废人!” 又是废人! 楼世寅面上青红交错,往日她也骂自己是废人,可没有哪一次他这般恨过她,眼下他就是差点要成了个废人!她明明知晓自个十分忌讳这词,这时间偏还在伤口上撒盐,楼世寅气的浑身发抖,眼眸赤红,捡起身上的凤梨便狠狠朝她砸去。 “姚萱你这个贱人!” 小姚氏见他面色难看至极,心下正是得意之时,谁想对方这样卑鄙,她始料未及,鼻上传来剧痛,整个人一时懵住了,还是丫鬟惊叫一声,她才反应过来,掏出帕子擦了擦血,撸了袖子正要上前同他拼命,丫鬟便又是一声惊叫,抱住她的腿便将她拖住:“太太来了!” 小姚氏显然也是一惊,可她鼻头还隐隐作痛,眼睛一辣,转身便扑向了立在门边面色铁青的姚氏,哭喊道:“姑母!您要为萱儿做主啊!世寅他打我,都打出血来了!” 小姚氏又哭又叫,伏在姚氏肩上啜泣不已,姚氏早已进来,立在门边瞧得一清二楚,晓得是儿媳动手在先,眼下又见她恶人先告状,心下便十足地恼怒,一把将她推开,冷声道:“龄芳,将方才所见所闻俱给我重述一遍!” 闻言,小姚氏哭音一顿,眼眸含泪地看着姑母,见她面色铁青,再听龄芳嘴里所道之言,面上便显出了几分尴尬,心下一踌躇,才又理直气壮地指着楼世寅哭道:“姑母!是他有错在先,他要休了我,萱儿这才怒地砸了他!” 小姚氏跟在姚氏后头,嘴上一直道楼世寅如何如何欺负的她,她不过气得狠了这才砸了他一下,便是砸也只往身上砸,哪像他那般狠心,竟直接往面上砸来,这不鼻子都叫他砸出血来了! 小姚氏捂着鼻子还想诉苦,便被姚氏一个冷眼瞪了回来,姚氏走近榻前,看着榻上只会惹得她生气的儿子便是一阵恼火,连带着将今日在老爷面前受的气一并发泄在他身上。 她面色难看至极,扬手便扇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传出来,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丫鬟们跪了一地,小姚氏愣了片刻,赶忙后退了几步惴惴不安地看着榻前的二人。 楼世寅只觉脑子一懵,万没有想到娘会动手打他,自小到大娘打他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今错又不在他身上,娘竟将怒火发泄在他的身上,他双眼赤红,正要质问她为何,谁知左脸上又是一麻,娘居然又扇了他一耳光! “古人有云棍棒底下出孝子,如今看来往日娘便是待你太好了,以至于你如今已然成人,竟还这副鬼模样!”姚氏气得浑身发抖,点着他又道,“你瞅瞅你瞅瞅,这都成个什么体统!萱儿再是不贤惠,她都是你的妻!你张口闭口你就要休妻,房里人听了倒还罢了,若是传出去了,你要娘的脸往哪处搁!咱们楼家的脸面又摆在哪里!” 楼世寅垂着头,他娘在耳边苦口婆心,他却半句都不曾听入耳中,锦被中的手死死攥紧,若不是娘在边上,他此刻定要跳起来狠狠收拾姚萱一顿,这个贱人!全是她挑起的事端,若不然娘也不会动手打他! 姚氏见他这副模样,哪能不知他心中所想,一时间才歇下去的火气又是蹿了上来,看着他便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心内那点小九九别指望能瞒得住娘,你若再这般不知事,娘这里子外子都要叫你给丢尽了!今日打你便是要你长个记性,你都这般了你爹爹都不肯来看你一眼,你就不曾反省反省自己,究竟是哪处惹得他不喜,你大哥……” “娘!”楼世寅怒叫,打断他娘的话,适才赤红的眼眸迸发出几丝恨意来,“莫在我面前提他的名,他是他,我是我!我从不屑向他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