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沈宁勾了勾唇,却是缓缓道:“杀鸡,焉用牛刀?” “娘娘过誉,”丰宝岚轻咳一声,“臣也是顺道把事儿办了。” 沈宁沉默片刻,“我这些天脑子不好使,想多了就头疼,我也不知宝爷说得是真是假,只是有句话我先说了,”她一字一句地说道,“绝对不要找李子祺与李家的麻烦,否则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善罢甘休。” 丰宝岚头回将一妇人的威胁之辞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忍住头皮发麻,他干笑两声,“娘娘何出此言,臣再不济,也不会找了一商人家寻事儿。” 沈宁点头笑了笑,“这便好了。” 丰宝岚依旧干笑,端起身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话说回来,宝爷右胸上似有一颗红痣?” 丰宝岚顿时失仪地将茶水喷了出去。 这是哪门子的话说回来! ※※※ 东聿衡在晚膳时分回了府衙,听得潋艳一五一十地禀明戏班发生之事,背着手沉沉叹了口气,片刻才道:“明日叫曲班子来唱两出小曲儿,或是弹筝或是拨琵琶,问娘娘有甚喜好。” “是……”潋艳顿了顿,后又道,“陛下,娘娘今日还叫了丰公子到屋子来。” “娘娘有什么事儿?”东聿衡的眉头顿时紧皱。 “这……奴婢不知,娘娘叫奴婢们都退了出来,只与丰公子二人在房中。” 思及二人独处一室的画面,皇帝极不愉悦,他迁怒道:“娘娘不拘小节,你也不知提醒娘娘于礼不合?” 潋艳颇为委屈,“奴婢自是多了嘴,但娘娘顿时发怒斥责奴婢,奴婢再不敢多说。” “她连你也骂了?”闻言眉头皱得更深,继而他叹了口气,无奈地道,“罢了,你忍着些,睿妃这些时日脾性不佳,你多加劝慰,事事顺着她,不可再令她郁结攻心。” 潋艳看着皇帝眼里有化不开的爱护与宠溺,一时五味陈杂。她深爱皇帝,却从未嫉妒过他的妃子。除了皇后,她是陪伴在皇帝身边最久的女人,但她自认便皇后娘娘,也不能如她这般与陛下日日朝夕相处。陛下为睿妃的死而伤神,她不觉难过,反而认为她的陛下是如此情深意重。然而他这句话却让她头回忌妒不已。她敏锐地感受到,陛下对于睿妃的亲切,与她和后宫妃子都是不同的。 可是在她看来无论是何缘故,睿妃一年前诈死逃离陛下.身边已是罪无可恕,况且听说这回她还被克蒙掳去,被人下了春.药险些失贞……即便没有失去贞节,怕是被蛮子玩弄是不争的事实。被救回来还带了一身的伤痕……这么一个不忠不义不洁的女子,怎能还陪伴陛下.身侧? 皇帝不知潋艳所想,交待道:“把丰宝岚叫来。” 不多时,丰宝岚在书房面圣,他自知此时皇帝叫他来所谓何事,自个儿机灵地一五一十地招了,“睿妃娘娘召见臣,一则答谢臣的援救之事,二则却是询问臣去李家墓山之事。” “你做事还是毛毛躁躁。”皇帝不悦,这事儿也能被人发现。 “臣……知错了。”他也有些冤枉,真真是无巧不成书。丰宝岚无奈告罪,而后趁机问道,“陛下,既然娘娘安然无恙,是否……撂开了那事儿?” 原来丰宝岚到李家墓山,竟是奉了皇帝的旨意挖取李子祺的骨灰将其以法事镇魂。此法是为了不让睿妃与前夫二人阴间相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儿皇帝也惟有交给身在民间的心腹。丰宝岚接了密旨极不情愿,本想着拖拖拉拉期盼皇帝改变主意,谁知皇帝却因他的拖延飞鸽传书将他骂了一通,他才匆匆赶到了长州。 “不必,按朕交待的做。”一提起李子祺,皇帝就想起沈宁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脸色愈发阴沉。沈宁从未对他示爱,更别提现下对他恨之入骨。 “万一往后睿妃娘娘得知了真相……” “她如何得知?”东聿衡皱眉反问,然而又道,“那末你是怎么对睿妃解释?” 丰宝岚将他的藉口说了,皇帝瞟他一眼,“睿妃信了?” 丰宝岚硬着头皮道:“娘娘应是信了罢。” “哼,睿妃对你倒很是信任。”东聿衡似有不悦,“话说回来……” 丰宝岚一听几乎被唾沫呛住,怎地又是话说回来!他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睿妃当初是如何接近了你?”丰宝岚在峑州的所作所为东聿衡十分清楚,这么一个纨绔公子哥,沈宁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获得了他的注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