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收买你什么的,只为了让你心里舒服一点。还有,说实话,我还真有个需要你……” 他欲语还休,脸上浮现真实的矛盾和困窘的神情,停顿了一会儿,才快速地说了出口:“我需要你的帮助。对不起,才来就要麻烦你。” 大壮瞠视着他,几乎想要把面前的桌子掀了。 裴伟泽对着大壮这样出离愤怒的眼神,几乎想要闭嘴,但是,想到大洋彼岸垂危病榻的小儿子,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你弟弟小鑫,二年前得了白血病,我们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行,他的病情越来越紧急了,必须尽快做骨髓移植,一般来说,直系亲属里最容易找到配型,其次就是兄弟……” 大壮终于忍无可忍地将面前的桌子掀了。 操!原来他寻上门来,就为了这个!一百亿算什么?买他那个儿子的命的钱吗?他又把我看做什么?刚才亲热地喊着的“儿子”“儿子”,其实就是试管里的骨髓吧!那个什么小鑫才是他的亲儿子,看看,多上心! 面前的茶杯朝着裴伟泽直直地抛洒过去,刚刚才冲上的热水泼溅在裴伟泽笔挺昂贵的西服上,脑门上、头发上、眉毛上都沾上了不少茶叶,叫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安程拧了拧眉,拉了大壮一把,说:“生气归生气,这也弄得太难看了,人家……算了,咱们走吧。” 裴伟泽马上说:“没关系,没关系,大壮生气我能理解,原本是我的请求不合情理,不过……” 他转向大壮,声调凄然:“大壮,就算我求你了。我对不起你很多,我是真心懊悔,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以后……” “没有以后。”大壮决然地说,“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也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但是,” 大壮顿了一下,毅然说:“我可以给你儿子配型,若是配型能成功,我还可以给他做骨髓移植。但是,不是因为他是我的什么弟弟,我不会认的,也不是因为你那一百亿,留着给你自己买墓地吧。我只为了,我是一个人,有着人最基本的道义和同情心,不能见死不救,不像你,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做出来的,却全不是人事。” 说完,大壮拉着安程的胳膊,说:“走啦,老婆,回家去了。” 裴伟泽怅然若失地坐在椅子上,西服湿着,头脸上继续沾着茶叶,一人枯坐。 保镖也不敢打扰他,就守在外面。 直到手机的铃声响起。 裴伟泽接了电话,电话那边是裴夫人娇柔的女声:“伟泽,怎么样?他……同意了吗?” “嗯。” 裴夫人松了一口气,说:“那你赶紧带着他去做配型检测啊,希望能配得上。” “他……不要我们的钱,还说,以后,再不想见到我,相逢亦是路人。”裴伟泽的表情显出几分真实的心痛自责,对着话筒说:“我……真是对不起他。” 裴夫人安慰地说:“事情来得太突然,他一下子接受不了,说些气话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当爸爸的何必和儿子计较?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想通了,一百亿呢,没有人能轻易拒绝的吧。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配型,如果能成功,小鑫就得救了,到时候我们一起想办法,把他认回来。” “好。”裴伟泽一声叹息,挂断了电话,思绪飘向了远方。 记忆力中的她,曾经是他的执念,后来,散了,伤了,累了,也就,淡了,忘了。 若不是因为小鑫的病,他会选择永远忘记。 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背夫偷情的证据,是她和他共同的耻辱。 大壮回了家,依然闷闷地,恹恹地,没什么精神,连可爱的宝宝扎着小胳膊欢快地奔过来喊“爹爹,骑马马”都没心思去逗乐。 安程知道他心情不好,便不去烦他,抱着宝宝走开,让他一个人在阳台上发呆。 安程想,他需要静一静。 大壮也没静多久,大约半个小时后就出来了,抢过安程手里的宝宝,抛高高,把宝宝逗得“格儿格儿”地笑,口水都笑出来了,蹭在大壮的肩膀上。 大壮用手指戳戳宝宝嫩嫩的小脸蛋,说:“小坏蛋,你把我的衣服当口水巾呢?这可是你爸爸亲自给我选的高级衣服,一件一千多块呢。” 一千多块一件的衬衣就是大壮能接受的极限了,在他看来,衣服能穿就行了嘛,至于品牌,搞不懂,那些几千块几万块的衣服和地摊上十多块几十块的衣服也没太大差别嘛,都有扣子有领子,不缺什么,只是安程坚持说不穿好点叫下属和客户看不起,大壮才渐渐地穿得比以前将就多了,只是心疼钱,惹得安程嘲笑他说:“废话!衬衣必须有扣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