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也是。”卿言说:“对于女囚来说,头发算是一种自由的象征。所以以后总会有机会留长的。你喜欢的话我就一直留长发吧。” 何梦露的手指不动了。她愣了几秒钟,明白主人话里的暗示。卿言总要出去的,她必须要获得自由,才能继续谈一些喜欢不喜欢、爱不爱的问题。为此,卿言要面对生死危机,而她要想办法内化掉自己的担忧。 田小萌嘴里什么也没问出来,检方很快就介入,这么严重的事情是不可能让监狱内自查的。幸而张狱警和卿言都没有生命危险,何梦露的官帽也保住了。现在的情况几乎陷入了一种僵局,何梦露除了焦虑毫无办法。 可焦虑帮不到主人,她是知道的。 于是何梦露沉默着,继续帮卿言把头发吹干。卿言也没说话,两人在沉默之中各自想着心事,直到何梦露把吹风机关上。 “好了。”她说着,对上衣冠镜内卿言的眼神:“那就结束吧……住院的事。” 卿言拿过她手中的吹风机放在一边,而后两指并拢下划,示意何梦露跪下。 何梦露顺从的屈膝,将头微微靠向卿言的大腿。多么乖巧的小狗。卿言忍不住伸出手来抚摸她的侧脸,帮她理顺额前和鬓边的碎发。 “何梦露,你真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小狗。” 她微微抬起何梦露的脸,躬下身子亲吻她。小狗热情的回应着主人的吻。她不知道这一吻过后卿言会不会就此奔赴死局,所以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在这个绵长缱绻的吻里。 卿言却结束了这个吻,揽着她的腰,让她顺势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奖励奖励你吧,你这几天把我照顾的很好。” 她又在何梦露的脸颊和脖颈上落下几个零星的吻,然后两臂发力,将脚不沾地的何梦露横抱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眼晕,让她几乎站不稳。 “主人!”何梦露见她动作一顿,心里就猜到卿言不舒服,便想赶紧从她怀里跳下来。可卿言还是死死的抱住她,小声说了句“你别动”,皱着眉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抱着她往沙发旁走去。 看来是错估了自己的恢复状况,卿言自嘲地想,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差点在小狗面前丢脸。她发觉自己确实有些少年心气没有丢掉,而“在何梦露面前只想耍酷”这点则是最顽固的。 想到这点,她又觉得有些好笑。 她将何梦露按倒在沙发上,问:“最近自己摸过没?” 何梦露显然是对卿言刚才的逞强有小情绪:“主人虚弱成那样,我哪有心思……” 卿言横她一眼,手指弹上她的脑壳:“主人有允许过小狗自称‘我’吗?” 啊……何梦露一秒乖巧。她和卿言现在的私下相处属于半情侣半训狗,不像从前那样私下里规定的那么严格,所以她一时不小心,将情侣状态的抱怨用小狗的身份说了出来。 “小狗知道错了,请主人责罚。” 刚刚还想着奖励小狗的卿言,此刻把奖励的事早丢出九霄云外:“你是该做些小狗该做的事了。” 她手势一出,何梦露便乖顺的从沙发上下来,跪在卿言脚边,讨好似的伸出舌头舔卿言的手指。虽然主人不让动的时候她不该妄动,但主人好像对她的讨好很是受用的样子。何梦露发现自己愈发大胆了,好像开始渐渐明白主人对她放纵的界限,不再处处害怕惹主人不快。她明白了卿言过去的冷淡并不是代表卿言心里没有她,自然也就知道,对自己的撒娇行为主人其实是很宠溺的。 卿言侧着头,一副很悠闲舒展的模样,偏头看向斜下方正卖力舔舐的小狗。她现在确实很放松,她的小狗很知道怎么才能让她放松下来。 “小笨狗,还记得怎么侍奉主人吗?” 小狗听了这话,将嘴唇从卿言的手上移开:“小狗记得的,主人。” 指示“侍奉”的手势最简单,卿言只要右手食指向下一指便好。可卿言却很少用这个手势,所以何梦露其实很少得到侍奉主人的机会,即使是在她们热恋的时候。从前,何梦露以为是自己的主人性冷淡,或是不喜欢被人触碰隐秘的地方,又或者是没有喜欢小狗到与自己频繁亲密的程度。 可今天她才发现,说不定是因为主人其实是个极易害羞的人。 卿言极易害羞,所以不曾在人前与她有什么亲密举动,不说亲吻,甚至牵手都很少有过;卿言极易害羞,所以不曾对她频繁而热切的告白有过正面回应,总是移开目光,用“我知道”或者“你话很多”这类冷淡的话来匆匆结束当前的话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