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威慑力的轻嗔,她上前抓住卿言的小臂,恨不得在上面咬一口,神态和动作都像极了恼羞成怒的小学女生。 可卿言的力气哪里是她能抵过的?卿言微微一拽,就将她拉进怀里,一边抱着她,一边还没有散去笑意。 “何梦露,”她记不起自己多久没有这么开怀大笑过了:“你真的好可爱。” 无论过去多少年,何梦露的本质都没有变过。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从不去遮掩情感的,无论多傻的事情都会因着这份纯粹而变得无比可贵。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卿言曾经想过,如果那天的某些细节稍稍倒转,她会不会愿意屈膝去做自己喜欢的女孩的小狗,即使只是一次讨她欢心的举动,不代表任何身份或关系的变化。 她的答案是不会,她做不到。 她这样的人不得不时时刻刻维护岌岌可危的自尊,所以她做不到撒娇,做不到示弱,做不到说软话,甚至做不到正常的表达感情。她可以为了何梦露去死,也可以为了何梦露挣扎的活下去,可她却做不到回应给何梦露同样坦然的爱意。 而何梦露却不同。她清楚的知道在卿言面前下跪只代表着情欲,而非代表屈辱。她的安全感不会被小狗的身份所剥夺,更别提尊严。 所以她从不介意屈膝作狗。这场游戏对她来说也非一种侮辱或是趋奉,而只是单纯的挑逗和享受。 她的眼里永远盛着纯粹的喜欢,好像胸膛里有消耗不完的爱意,只是卿言足够幸运,能成为何梦露一腔情爱奔流追寻的入海口。 直到被卿言搂紧,紧到几乎要融成一处,何梦露这才意识到,卿言并不是觉得她这样做太过严阵以待了,才这么放肆的笑。 她在卿言的耳旁温声细语,不想惊扰这个难得释放情绪的人。 “检察院也已经注意到,曾经从花志强手下逃跑的受害者之中,有人是被警察送回淫窟的。他们已经在暗中调查警队之中是否有人与花志强勾结。” 卿言点头,两臂放松,还微微后退了半步。她刚才的失态没有惹怒何梦露,可明明是何梦露为了讨她欢心,才刻意打扮了自己,却只换来卿言莫名其妙的笑。任谁都会生气的,但何梦露却在平复下来后,率先开口试图用案件的进展安慰她。 卿言却连一句轻描淡写的抱歉都说不出口。她从不曾对谁开口说过对不起,就连这点小事都好像再消磨她所剩无几的尊严。 这才是真正的可笑至极。 她沉默了一阵,好几次都试图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到了最后,却只能接着何梦露的话说下去:“恐怕只能查到些小喽啰,或者王赟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推到我头上,也不是做不到。” 这也是何梦露隐隐担心的一点。比起推出几个新的替死鬼引起群众恐慌,把彻查警队这个诉求再次推上风口浪尖,一个现成的替死鬼要方便多了。 见何梦露脸上已经有了阴霾之色,卿言安慰道:“我只是说他可以,没说他一定会这么做。” “这样对他最有好处,不是吗?” “对他最有好处的事是把我跟何傲君一起杀掉。”卿言轻描淡写的说:“甚至杀我还更容易些。” 卿言的社会关系比何傲君要简单许多,她朋友不多,连家人都没有,可以算是最方便的暗杀对象。可王赟才却偏偏把她留在了最后。 “他不是因为你对他来说算不上威胁才留你一命的,是吗?” 何梦露其实早在第一次听说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就纯理性的角度来说,王赟才的行为是说不通的。可卿言每每提到王赟才,情绪就总不太对劲。何梦露明白她不想提及,再加上当时王赟才的行为目的并不是讨论重点,所以才没有刨根问底。 可卿言对王赟才不会轻易的杀她这件事,表现得太笃定了,这又和她拼死防备王赟才可能的暗杀相互矛盾。 “我也希望我能对你解释清楚。”卿言苦笑,“但我甚至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许我和他确实有思维和性格相似的地方,所以我才能明白他的想法。” 她顿了顿,又开口道:“他不想轻易杀我的原因,和会派人暗杀我的原因是一样的,而这种心理跟功利性考量或者爱恨情感没有任何关系。” 何梦露似懂非懂:“也就是说,他是个不能遵循常理去推测的敌人。” 王赟才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