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安静下来。 卿言又呕了几下,这才顺过呼吸,跌坐在铁桶旁。 她以为自己早做好了被何梦露恨的心理准备,可不知是不是呕吐反应,她的鼻腔莫名发酸。她潦草的卷起上衣擦了擦脸,又喝了点水,这才慢慢挪到另一个角落,靠着墙昏睡过去。 接下来的两天,何梦露没有亲自来。几个狱警一天叁次,不知是不是准时的为卿言送上殴打套餐。 最常来的那个狱警就是最开始将卿言领到何梦露办公室的那位老朋友。卿言听她们的谈话得知她姓张。卿言这两天跟她结下了坚不可摧的“友情”,使得张狱警每次都偏心地在卿言不支倒地的身体上多补几脚。 再强大的精神,也会被这种高频率的虐待和毫无营养供给的隔离摧折些许。尽管卿言总将自己视为坚强的那类人,到了第叁天傍晚,狱警打开门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她仍不自觉的瑟缩。 疲累带来头脑的混沌,她好不容易逼迫自己清醒过来,抬头看向来人。进门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好友”张狱警。 在心里称她“章鱼精”是一种很有效的精神胜利法,虽然有点幼稚,但卿言此刻对积极心态的需求已经迫切到无法要求它多么高级。 章鱼精抽出电棍,如预期般看到卿言面色发白、身型颤抖,满意的笑了一下。 接下来是一阵带着电流的击打,偶尔夹杂脚踢,直到卿言开始剧烈的咳嗽,这才停下来。 卿言咳了一阵,吐了口血沫子,抬头看向章鱼精,发现这人竟在饶有兴致地笑,好像街边的小孩拿着放大镜烧蚂蚁似的。 多少有点变态了。 卿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脸上也扯出一丝笑意:“张警官,您有没有考虑过去看看心理医生,据说暴力倾向是可控的。” 章鱼精咒骂一句,一把拎住卿言的领口,发狠地瞪着她:“我看你还有余力说垃圾话,确实像是没玩够。” 即使卿言此刻被迫看着章鱼精的脸,心里依旧在提防下一秒电棍可能捅到的位置。她算怕了那根电棍,只能尽量不让自己的恐惧从眼神中泄露出来,不躲避章鱼精嘲弄的目光。 于是两人相互瞪视着。 “囚犯32879号,恭喜你,禁闭结束了。” 章鱼精凑近她的耳朵,语调轻柔而缓慢,却带着无法忽略的威胁:“不要太想念我们找乐子的时光,你很快就会再回来。” 短暂的噩梦结束了,筋疲力尽到被掏空的卿言毫无反抗能力,被章鱼精押着离开。 她自己都惊讶于自己居然还能迈得动腿。 走廊上刺眼的光晃的卿言一阵头疼,整个身体沉得要命,随时都好像要晕过去。 卿言倒是没想到,自己并没有被押回宿舍,而是被押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有一个大诊厅,医生的办公区域也在这里,诊厅旁连着叁道门,分别是医生的休息室、洗手间和一个隔离或诊治特殊病人的小诊室。 卿言一进门,就被推入小诊室。她还以为会被医生刁难,没想到就是单纯的检查身体。医生为她上好了外伤的药,又开了些口服的胶囊,将她和章鱼精留在了诊室。 卿言实在太过疲累。 被上药的地方凉飕飕的,又衬得伤处格外灼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比起在禁闭室时已经舒坦了很多。 出了禁闭室,章鱼精似乎换了副嘴脸,人模狗样的,背手站立、目不斜视地守在门口。卿言也乐得不被打扰,躺在就诊台上,闭上眼睛放空大脑。 不一会儿,另一位没见过的狱警进来,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卿言定眼一看,托盘上摆着一碗粥,稠得不像在监狱能看到的那种,旁边还摆着几碟小菜。 “这是何监狱长吩咐我送到的。”狱警的声音如诗朗诵一般刻意:“说是给卿警官的。” 章鱼精恭敬的接过,然后将托盘放置在诊台自带的小桌上,然后退到一旁。 什么情况?卿言纳闷了一瞬。 然后她透过小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