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的哪。” 这事儿吧,魏年也不大晓得,陈萱又问,“阿年哥,你说咱们再做些花边儿的生意成不成?上次咱们从上海买回的花边儿,大些的都卖差不多了,还有些我跟阿银没舍得卖,裁衣裳还得用。要是咱们会织花边儿,以后就不用去大上海买了,就出个手工钱,也能便宜。听阿殊说,在上海,还有做这些花边儿进出口生意的洋行,咱们北京不知道有没有?” “明儿我帮你们打听打听。”魏年给脚盆里添些热水,再给陈萱盆里添些,说,“这事儿倒没留意。到时我一并问问,看这行的利可大?” “好。”陈萱歪头对魏年一笑,舒心畅意的感慨,“阿殊见的世面也很大,她为人且机灵,要是这花边儿生意可以,我跟阿银想拉着阿殊一起干。” “拉她一起干?” “是啊,这本就是阿殊出的主意。我觉着,阿殊就是以前有些笨,现在也明白过来了。在为人处事上,她挺机伶的。就是咱们店里的衣裳帽子的款式,她一直有帮着设计。算阿殊一股儿呗,她在这上头挺厉害的。”陈萱说,“花边儿这事儿,也不一定能做大。可是,我想着,能做成啥样就是啥样,但阿殊给出了主意,以后有了好处就不能忘了她。” 魏年心说,这也忒实在了。这叫什么主意啊,就随口一提,既不出工也不出力的。不过,眼下魏年也没把花边儿这样的手工活放心上,就没多说。他一个大男人,总说一个黄毛丫头的不是,显着没风度。不过,秦殊这丫头,背后还说他娘刻薄,魏年一想到就要翻白眼的。要是会做人的,都是给别人往和里劝,哪里有秦殊这种直不愣怔实话实说的。 好在,跟这种直人合伙,倒不用担心她算计你。 陈萱就是一等一的实在人了,魏银也没啥心计,这姑嫂二人找的合伙人,看一看秦殊吧,哎,真是什么人找什么人哪。 魏年帮着打听,陈萱魏银也往一些卖花边儿的铺子里问问人家货是往哪儿进的,这么一级一级的了解下来,有一些是青岛山东进的货,但也有是在天津进的货,更多的是上海进的货。 凡事就怕打听,天津离北京近的很,魏年干脆跟家里说一声,去了一趟天津。其实,魏年原是想带着陈萱一道去,可家里的洞子草莓正是入秋后第一茬的红果期,离不了陈萱。天津离北京也不远,魏年就自己带着伙计去了。 天津那里,干这一行的多是经销商,再一问,东西是从上海过来的,真正懂手工钩花边儿的手艺人基本没有。魏年想了想,根本没往山东去,直接往家里拍个电报,就带着伙计追本溯源的往上海去了。 魏年这次来上海,主要是打听花边儿的事,并不想惊动容扬。主要是,“思卿”的市场还在开拓中,生意慢慢的做上来,可要说生意有多好,一个新牌子,想在化妆品市场中杀出一条血路,并不是容易的事。 而且,魏年这次来上海,完全是为了自家私事。 说来,俩人相见也是凑巧,魏年上次来上海还是四月底五月初,彼时上海也是多雨的季节,只是这都七八月了,魏年不知道这南方秋雨也是说来就来。魏年出门没带伞,与伙计在街旁避雨,就有穿便服的助理带了两把伞过来,魏年是认识容扬身边的这位刘助理的,笑着打招呼,“可真巧,竟遇着刘助理。” 刘助理把伞递给他们,向身后示意,“容先生令我给魏先生送来的。”放下伞,刘助理就走了。 汽车的车窗始终并未落下,魏年对着后车窗颌首示意,容扬的车子在绵绵的秋雨里缓缓开走。 既遇着容扬,就不能不去容公馆拜访了。 魏年提前打过电话,买了两盒红茶上门,容扬在家,难免说些生意上的事。容扬道,“‘思卿’的品牌做的不错。”魏年谦逊一二,又说起这次来上海的事,容扬对于花边儿这种小生意只限于耳闻,还是问魏年一句,“办好了吗?” 魏年道,“女师傅比较不好请,这里的花边儿女工,多是漕河泾、七宝那一带的农妇在家里编织,请了两位女师傅一道回北京,也教一教这些编织的技术。” 容扬问魏年什么时候回北京,听魏年就事情办的差不多,连用于钩花边的棉麻细线都买了。容扬道,“正好,我也要去北京办事,你不如同我一道,也快些。” 魏年想到那飞机票的价钱就肉疼,魏年原不是个小气别扭的性子,此时却中不禁道,“机票太贵了,一张就要上千大洋,虽然容先生会给我报销,我也不好这样用钱,我坐火车回吧。” “火车要三天三夜才能到北京。”容扬眼神中带着一丝隐隐的欣赏,同魏年道,“阿年,你的时间,远比一张机票要珍贵。” 魏年只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