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给容先生的那张还加了句,平安如意。最后落款时,陈萱说,“阿年哥,这落款得写咱俩吧?” “真是废话,咱俩送的,咱们两口子,当然得写咱俩了。” 给史密斯的贺卡上,陈萱写的是您的朋友,魏年陈萱。给容扬的贺卡,落款则是特别景仰您的,魏年陈萱。魏年啧啧两声,问陈萱,“你这么景仰容先生啊?” “主要是景仰容先生的学问。”陈萱高高兴兴的写好贺卡,魏年把贺卡收起来,问陈萱,“这大过年的,你送了这个送那个,不打算送我点儿什么?” 陈萱不解,“我们都是朋友啦,还送什么东西啊,不用送。” 魏年噎了一下子,“谁说朋友就不用送的,越是朋友,越得用心。” “那阿年哥也会送我新年礼吗?”陈萱现在可是不会轻易吃亏的性子。 “当然了,还是一件特别好的东西,你一看就喜欢,我早就准备好了。” “阿年哥,你真要送我东西啊!”陈萱的吃惊都写到了脸上,她再想不到,魏年还会给她准备新年礼物!吃惊过后,陈萱又很不好意思,扭了扭手指,说,“我可不是在跟阿年哥你要东西。” 魏年瞥陈萱一眼,强调自己的心意,“不用你要,我早就想着了,我这礼物,可比你心诚。” “那我要送阿年哥你什么啊?阿年哥你喜欢什么?” “没听说送礼这样直接问的。” “我又没钱,再说,我还欠阿年哥一大笔钱哪。” “你送史密斯的东西,送容先生的东西,又花多少钱了?我也不用你送我什么特别贵重的,关键在心意。只要是你的心意,你就是送我一株草一棵花,我也高兴。” 陈萱似懂非懂地,“好吧,明白了。” “诶,可别勉强啊,要是勉强,还不如不送。” “不勉强,阿年哥你要送我,我肯定也送阿年哥的。我就是在想,要送你什么。我又不似阿年哥你这么聪明,而且,我会的就这几样,要不,明儿我给你摊糊塌子,算是新年礼?”魏年额角青筋直跳,盯着陈萱的眼神颇为不善,陈萱察颜观色立即改口,“你看吧,这又不成。除了会做饭,我还会做针线,可阿年哥你平时的针线就是我做,这也算不上新年礼。其他的,我会剪窗花,可是,也不能都送你们窗花儿啊。”陈萱说一样,魏年的脸就沉一分,陈萱看他脸跟臭鸡蛋似的,忽然慧自心生,啪的一击掌,喜上眉梢,“我知道送阿年哥你什么了。你就等着吧,也是我诚心诚意要送阿年哥的,特别心诚。” “唉哟,说得我都好奇了。”魏年脸色瞬时好转,让陈萱都有些怀疑刚刚是不是眼睛看错了,不过,她是不会说的,陈萱还说,“我还没准备好,等准备好了,阿年哥你送我新年礼时,我再把我准备的送给你。” “这么神秘。” 反正,不论魏年怎么打探,陈萱嘴严的跟蚌壳子似的,一个字都不肯说的。 给史密斯和容先生的礼物,因为过年大家都忙,魏年并没有亲自过去,是着人送去的。史密斯回赠了夫妻二人一瓶白葡萄酒,容先生则是两件开司米围巾。 陈萱不知道开司米是什么东西,听魏年讲才知道是山羊绒的意思,陈萱抚摸着这柔软细腻的围巾,展开来瞧了一回,很朴实的说,“瞧着就怪好的,比咱们织的要好,而且又宽又大,可真实惠。” 魏年笑,知道陈萱心里就是这样的想的,所以这样说出来。魏年为她讲解,“这是高档货,你看标签,没有我们的汉文标,应该是从国外直接买回来的。” “那这得挺贵的吧?” “收着吧,反正不好退回去。还有,你这块不是围巾,是披肩。”说着给陈萱松松的披在肩头,挽在臂间。陈萱僵硬的像根木头,魏年笑,“傻了?” 陈萱小声同魏年说,“我出门,也见有别的时髦女子这样打扮。可人家多时髦啊,阿年哥,我这样成吗?” “挺好看的。”魏年把陈萱拉到镜前,虽然就是个小镜子,让陈萱照了照,“这样的白披肩好搭衣裳,什么样的衣裳搭来都好看。” 陈萱也望向镜中人,有些忐忑,有些害羞,“我总觉着,怪别扭的,再说,我从没围过这样的好东西,要不,送给阿银吧。阿银披,一定比我好看。” “你送给阿银倒是没啥,可以后咱们就不跟容先生见面了么?要是以后见面,容先生见阿银披着他送咱们的披肩,可不大好。”魏年这么一提点,陈萱就明白了,“是哦。这是容先生的心意,我是不该送人的。”陈萱眼睛弯弯,有一些羞怯又有一些欢喜,她的眼睛仿佛凝聚着傍晚夕阳的最后一抹天光,并不耀眼,却足够温柔。 陈萱从来不是臭美的性子,这一天,却是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照了又照。以至于魏年都打算给屋里添置一架大穿衣镜了。史密斯送的白葡萄酒也被陈萱仔细的收到了柜子里,还加了锁,然后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