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拍拍她的手背,只是说:“皇后这些年一直很贤惠,当年粟姬深得朕心时,朕问她可愿善待后宫诸子及姬妾,她不愿。你却是愿意,希望皇后能记得。” 王娡心中一凌,知道这也算是皇帝的遗言和敲打了,夫妻这么多年,王娡自是了解的,这时只要稍微有差池,彻儿会没事,但是她就说不定了。 于是更加坚定的说道:“陛下对臣妾说的每句话,臣妾都会铭记于心,必会照办。” “那朕就放心了。”景帝缓缓的闭上眼睛。 玉堂殿中,王儿姁沉静的给刘瞬系好衣带,道:“瞬儿,快点回封地,万不可耽搁。” 刘瞬心里不愿离开长安,赵地哪里比得上长安的繁华,可是一想到阴沉的刘彻,他决定还是保命要紧,遂立即说:“那母亲也早点过来。” 王儿姁笑盈盈的说:“母亲知道,瞬儿无论任何事情都不要回来,知道了吗?把你父皇的旨意带好。” 等确定刘瞬及其他三个儿子已经平安,王儿姁才起身,对着身边的侍婢说:“走吧,我们去宣室殿,妾要和陛下同甘共苦。” 陶氏是跟随王儿姁的老人了,是王儿姁最信任的人。听到王儿姁这个话,心中一痛,哽咽道:“夫人,不如跟随大王一起走,宫中就由婢子支撑着,料想是能糊弄三五日的,那时夫人早就安全了。” 王儿姁冷哼,说:“我不会走的,就这身体,早就被姐姐的各种手段掏坏了,还不如拼着最后的力气为瞬儿几个兄弟努力一把,总得叫他们长大,娶妻生子吧。以后就随他们自己了,虽说生死由命,可是姐姐不也是一样吗?” 陶氏没有办法,只好作罢,心里想着拼死也要达成夫人的心愿。想到东宫最近的动静,她说:“夫人,这次被陈阿娇识破,只怕以后就不好下手了。” 看着身边的这个侍婢如此忠心,王儿姁有些心软,坐下说道:“陶姑,就到这里吧,我也并不是想要陈阿娇绝子,只不过是想在她心中埋跟刺罢了。否自我也不会让颜八子和青菊去了。” 陶氏点点头,的确,此两人做事的确不牢靠,并且都是野心不小。 王儿姁继续说:“刘彻羽翼已封,陛下哪怕到最后关头都不肯给瞬儿换封地,这是防着瞬儿几个兄弟做大,成为了刘彻心腹大患呢。况且还有长乐宫在,换太子是绝对不可能的。再说刘嫖的女儿还是太子妃,你说刘嫖岂能袖手旁观?有了这几个人,刘彻的地位已经动不得了。要是十年前我还能一搏,现在只能退一步,保住瞬儿几个的性命和荣华富贵就足矣。” 陶氏有些糊涂,以前她只是执行,是绝对不敢问的,但是现在看王儿姁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也想弄清楚她这位主人的意思,以防以后做错事。 随有些犹豫的问:“那夫人还对陈阿娇?” 王儿姁呵呵笑起来,说:“你说我对刘彻那几位不允许,如果我对付王娡呢,她们几个只怕会拍手叫好吧?放心,即使青菊查出来是我的人,但她早就私底下投了颜八子是有证据的,我也不怕,但是小柿子和采买可实打实的是平阳公主的人,你说馆陶和长乐宫会相信谁呢?要是陈阿娇聪明点,给刘彻心中埋跟针岂不是有大大的好处?你说馆陶公主即便猜测我插了手,也只怕不会动我了。况且我是准备和陛下一起的,总算不枉陛下对我的恩宠。” 说道最后心里竟然有种勇士奔赴战场的心绪。 陶氏顿时又哭了起来:“夫人,夫人,您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呢是那椒房殿对不起您,您不必那自己与她斗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陶姑,我挣扎了十年,病痛的折磨你也看到了,我早就不想活了,只是为了一口气,才撑到现在。如今陛下也不大好了,我何必再受苦?不过,你等着,我不会让王娡好过的。想安安稳稳的做皇后,没有那么容易。”王儿姁恨恨的说。 刘瞬四兄弟就藩的消息传来,阿娇虽然早就知道王儿姁的打算,但还是吃了一惊。前世王儿姁死的比较走啊,刘瞬几个基本上是王娡抚养的,一切都能掌握住。自然不怕他们谋反。 可是现在王儿姁可还好好的活着呢,并且不是省油的灯。那几个还能安分吗?再说如今也可不是高祖年代,王娡也没有吕后那么大的权柄,可是皇帝舅舅还是让他们就藩,这个意味对刘彻来讲,只怕有些不好。 等晚上时分,阿娇一直等着刘彻。并亲自服侍刘彻沐浴,看着他闭着眼睛享受着,她也就轻轻的擦拭着。这段时间刘彻可是瘦了一大圈,身上的骨头都清晰可见,看着有些吓人。 不由得说:“彻儿,你可要注意身体,有些事情让别人去做就好了,总不能拿着你的俸禄不办事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