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着教练喊节奏的声音,江偌在陆淮深后背拧了一把。 手下是陆淮深后背紧实的背阔肌,她这点小抓小挠不能耐他如何,没有如愿听到他痛吸的声音,江偌冷声道:“抛开义务谈权利,都是耍流氓。” 陆淮深正好抓住她话中漏洞,说:“我这不就是为了实现权力,正在履行义务么?” 说着还意有所指地托着她的腰,往上抬了抬。 “好,我们暂停休息一下。” 瑜伽教练话音适时而落,江偌站起身,松开他的时候,手上送了点儿力,想要将他推开。 陆淮深纹丝不动,反握住她的手腕,谴责她:“你这是典型的用完就扔。” 江偌漠着脸看了看他,将手抽了出来,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低声,朝他一字一字道:“没办法,你也就这点价值了。” 说完露出个转瞬即逝的笑容,转过头去,侧脸对着他,许久没听他应声,她用余光瞄了他一眼,见陆淮深一点恼羞成怒的痕迹没有,虽面无表情,但眼神柔和地看着她。 什么叫一拳打在棉花上?这就是了。 陆淮深不以为意的样子,就是给她添堵。 该动作重复了三次,并且教练让陆淮深谨记,既可用于日常放松,也可以在孕妇宫缩开指时帮助缓解疼痛。 之后又教给陆淮深一些按摩小腿的手法,江偌与陆淮深在瑜伽垫上面对而坐,陆淮深执起她的小腿,长指自上而下来回按摩。 江偌一开始心理是抗拒的,浑身都有些僵硬,后来觉得还挺舒服,干脆放松了享受。 直到上完课,对他一声不吭不理人,拍拍屁股走人。 离开瑜伽室,江偌没看见程舒,连乔惠也不见了人影。 江偌下意识认为是陆淮深让程舒找借口带走了乔惠,转身质问陆淮深:“我妈呢?” 陆淮深这刻沉默地看着她,眼底有种无力解释的疲惫,脸上写着“与我无关”四个大字。 这时候江偌目光越过他肩膀,看见从和程舒一同从洗手间出来的乔惠。 陆淮深顺着她目光转过头去看了眼,随后看向她,眼里仿佛写着:你要不要给我道个歉? 江偌对上他的眼神,装作看不懂他的意思。 江偌原本的质疑其实没错,因为支开乔惠和程舒的想法,的确在陆淮深脑子里出现过,但陆淮深这次先预想了一下结果——江偌肯定不会高高兴兴地跟他过二人世界,所以打消了年头。 不过由此正可说明,江偌对他某些心思实在了如指掌。 今天是腊八节,又是周末,吴婶下午就在家里开始准备饭菜,江偌本来打算练完瑜伽,去接程啸一起吃晚饭。 几人往外走,陆淮深没说是要自己离开,还是随江偌去家里。 到了停车场,乔惠对陆淮深说:“今天过节,你晚上要是没工作,就一起吃饭吧,吴婶做了腊八粥。” 乔惠主要是想着,现在两人还没离婚,即便有矛盾,但逢年过节好歹也要坐下一起吃顿饭,况且,人家都追到跟前来了……若是这会儿把人赶了,乔惠晚上吃饭都会一直想着这事,觉得愧疚。 乔惠此举正合陆淮深心意,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没给江偌阻止他的机会,便答应说:“好,正好今晚没什么事。” 临近考试周,程啸学校的休假时间稍作改动,原本一周一天半的假期缩减至一天,本来晚上就要去上晚自习,但程啸成绩拔尖,晚自习请个假相对容易。 老师大多对成绩好的孩子有优待。 程啸早上与同学出去过周末,跟江偌约好等她结束瑜伽之后,在市中心一座地标大厦下的商场门口见。 暮色四合,城市被光线昏昧的天际笼罩,江偌远远看见了立在商场外路口旁的程啸。 开车的是陆淮深,还是那辆suv。 程啸没见过这辆车,车快开到跟前了,还目光涣散游移地盯着前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陆淮深按了声喇叭,江偌降下窗喊他。 程啸愣了下,看了眼开车的陆淮深,喊了声:“姐。”然后上了后座。 江偌住院的事是瞒着程啸,后来出院与陆淮深分居,程啸也是通过乔惠跟江偌通电话的时候发现了端倪。 具体细节程啸不知道,只猜到江偌想要离婚,毕竟没哪家不打算离婚的夫妻会在怀孕期间分居。 程啸再不会像以前那样冲动去找陆淮深算账。其实对比青春懵懂的同龄人,他属于心理成熟头脑理智的那小部分,要不是曾见江偌被欺负得狠了,他也不会抱着大家非死即活的心态去跟陆淮深硬刚。 到后来,他对陆淮深也从未改观,不过是因为他姐喜欢,所以他才认这个姐夫。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