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深一番话还算巧妙,既给了陆终南面子,还能表达自己的大度,顺便踩常宛两脚。 陆淮深说完没再出声,等着看陆终南的反应。 陆终南沉默良久终开口:“你就不要再与他们母子为难了,我会找时间与他们谈谈,尤其是常宛,”他顿了下,叹道:“其实她终归也就是为母心切,为了甚憬,难免做出过激的事情,到时候,你们各让一步。” 陆淮深会过意来,顿时,脸上仅有的耐心和善寸寸殆尽,眼底掀起一抹凉冷。 他道:“我看您这不像是做中间人说情或讲和,反而像是明显的偏袒,敢情我刚才讲的话您都没有听进去。” 听陆淮深语气再次冷硬起来,陆终南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陆淮深说:“现今并非是谁与谁为难,而是常宛屡教不改,为与我作对,总是借故阻挠,导致好几个项目停滞不前,再这么下去,不仅资金会流出问题,还会影响博陆在合作方中长期建立起来的信誉。她作死也就算了,可到最后,还得我给她擦屁股,”他眼神讽刺看向陆终南,徐徐道:“您说,我凭什么?” 陆终南沉吟片刻,说:“这些我都知道,可你针对她时,不也存有私心吗?你们就当是扯平了。内部扯皮,他人捡漏,你也不愿看到这样的局面吧?” 陆终南也是头疼得很,尽管他自己也知道单方面让陆淮深退一步,对陆淮深不太公平,常宛多次挑衅触及他底线,换做是谁都难咽下这口气,可他要是不出面,难不成还能等他二人主动讲和? 陆淮深忽地笑了,逼人眼神气势不减,徐徐道:“大家和和气气自然最好,但并不是我单方面忍让就能解决问题。我退一步,她得寸进尺,我进一步,说我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立刻扮可怜相。我还无父无母呢,我说什么了?” 陆终南似乎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似的,一时接不上话,稍作反应才将思绪拉回正轨,他这分明就是在和稀泥,不正面回应他的要求! 陆终南微恼:“你越扯越远,你到底听明白我说什么没有?” “不就是想我放过常宛么?我也说过了,我已经仁至义尽,没把路给他们堵死,反而给自己留了风险,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陆淮深油盐不进,陆终南指责他:“你说得冠冕堂皇,左右不过是因公徇私,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满足你的私心,若是事小我也就不管了,你的做法又何尝不是拿公司的名誉做赌注?常宛若是爆出丑闻,那就是公司的丑闻!现如今互联网时代,信息传播速度极快,博陆树大招风,不知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一旦出事,被有心人添油加醋放在网上去,那些个网民不问前因后果,一人两只手,只需键盘敲一敲,就有人请你去喝茶,到时候所要面临的损失你估量过吗?你怎能这么不知轻重!” 陆淮深笑道:“您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不去问责引火的人,反而教训起灭火的人来了。名利场上无永远的敌友,你就敢保证常宛所做那些事没有人证,不会有一天站出来将她卖了?您这意思听起来像是,我不仅要任由她爬到我的地盘上拉屎放屁,她要是嫌地方小,我还得给她腾空间,那我得多贱呐?要是我早知道她会跟江觐联手将我一军,我早就收拾她了!” 陆终南发现自己的话在陆淮深这儿已经不顶用,好说歹说,他并不在意,怒道:“收拾谁?你也太不知所谓了,博陆现在还论不到你一人专断!” 陆淮深两手拍拍扶手,起身笑回:“那当然,有您在,我算什么?既然您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想问问,常宛陆甚憬和江觐私下来往的事,你知不知道?” “你少转移话题!” “分明是你怕我把话题转移到这上面,您想跟我谈,咱们敞开了谈,怎么还双标,只能谈你想谈的?再说咱们说的,最终不都是归于同一件事么?还是说被我说中,你在心虚?”陆淮深走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