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全球通缉的重犯。本来还以为他跟你先生有什么交集,可以提供一些有用信息。” 这个“本来以为”,让江偌有些困惑。 她说:“既然你们从香港警方那儿拿到了水火档案,自然也能从那边得知曾经跟他有交集的人都有哪些,这样不是更方便调查么?” “陆淮深在香港那几年的档案简单到只有在哪个地方上学和居住,没有其他任何和水火搭得上边的经历。”陈晋南一边说,一边观察江偌表情。 然而略有失望,江偌也一副茫然样。 “他在香港的时候,我都还不认识他,对他以前的生活也不太了解。” 陈晋南捋了把发茬,因为这事很烦的样子,“所以,到时候如果你们有什么消息,麻烦跟我联系,毕竟也涉及到你父母的案子,希望能多多配合。” 他递上自己名片,江偌接了放包里,“一定。” 陈晋南起身说:“队里还有事情,我就先走了,”说完看向高随,“有空再聊。” 江偌也要离开,跟高随告别,与陈晋南一同下去。 二人的车都停在地下停车场,一起从电梯到停车位,对江偌而言,时间慢得令人焦灼。 分开前江偌说:“案件有什么进展,还麻烦陈警官告诉我,不方便的话,告诉高随也可以,是他负责我爷爷的官司。” 陈晋南笑了下,点头:“行,再见。”转身就将夹在指间的烟点燃,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江偌一直到上了车也未敢松懈,踩油门的脚因为之前紧绷太久有些轻微发抖。 一路开车上高架又下高架,暮色渐浓,海滨大道的路上车流多起来。 有高随的电话进来,江偌接通按了免提,对方没说话。 江偌:“喂?” 高随那边静了两秒,似乎在想要怎么开口,“你放心,我不会告诉陈晋南。”说完这句他便挂了电话。 江偌没说话,没头没尾的一句,但是江偌知道他在说什么。 当时爷爷官司二审,她跟他说过和水火见面的具体谈话内容。 挡风玻璃上有细密的水珠凝聚,江偌打开雨刮器,在前方靠右停在临时停车位上。 脸仿佛跟车玻璃一样,沾满水汽,呼吸都是潮湿的。 江偌熄了火陷进车座里,捂住脸深深吸了一口气,手却没拿开,久久过后,手底下传来一声隐忍的哽咽。 在正确的事和陆淮深之间,天秤早就已经完全倾斜,而她无能为力。 陈晋南话里有话,明摆着不相信陆淮深会像档案里那么简单清白,她听懂了。 她第一时间下意识替他规避麻烦,怕他扯上祸事,就算陆淮深从未与她开诚布公地谈过他和水火到底有过什么恩怨。 每次在她以为又多了解了他一些的时候,事实总会重重给她一巴掌:你分明对他一无所知。 这场雨停停下下持续了两天,雨下了多久,她就多久没出门。 天气还没彻底放晴,这天半夜,江偌迷迷糊糊中接到明钰的电话,电话那头明钰啜泣着说救救她,她要受不了了。 江偌心惊地坐起来,不停安慰,问她发生什么事她也不说,电话那头还有江觐急声让明钰开门的声音。 江偌情急之下打了江觐的电话,江觐说许斯荏白天来见了明钰,走后明钰疯了一样将家里倒腾得一片狼藉,最后搜出了好几个监听器。 许斯荏偷偷安的。 晚上睡到半夜,江觐摸到身旁没人,房间门大开,出去才发现她爬到了客厅阳台,坐在了护栏上。 江偌听得心惊肉跳,也没功夫再去责备江觐,第二天就去了明钰那里。 明钰不肯再吃药,也不肯再去医院。江偌到的时候,客厅房间窗帘紧闭,没灯也没光,像活人坟墓。 明钰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睡,吃过午饭在江偌安抚下才勉强睡着,江偌在厨房烧热水,不小心碰倒了杯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又将她惊醒。 连续两天,晚上江觐看着她,白天江偌来陪她,这晚王昭下了班也过来了,陪她说话,她也没什么精神回应,整个人憔悴得皮肤蜡黄。 翌日明钰睡午觉前死死拉着江偌,双眼空洞地看着她,“阿偌,你帮帮我。” 江偌心下一颤。 明钰忽然从床上起身,在衣柜深处翻翻找找。 最后将一张卡塞她手里,双眸出奇的亮,让江偌想到一个词,回光返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