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又说:“你跟钟慎不是碰过面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陆淮深极度不耐烦,横他一眼,“我跟他见一面我就该连他户口本上有几口人都弄明白?” “这道不至于,”贺宗鸣摊手,“你看你老婆跟他有说有笑的,跟你这么笑过没?我是关心你,别哪天被戴了绿帽子,你还是不知道。” 陆淮深直接不说话,目光冷肃地瞧着他。 “生气啦?我真的是关心你,你看你老婆对他笑得多么发自内心,对着你要么哭丧着脸,要么就皮笑肉不笑。”贺宗鸣故意吊儿郎当地笑,故意添油加醋,故意夸大事实。 陆淮深看猴子一样看了眼贺宗鸣,正要说什么,手臂被一双手轻轻挽住。 “在说什么?”江舟蔓笑着问,看了眼贺宗鸣,点头招呼了一下。 贺宗鸣适时没再做声,手圈成拳握在嘴边清了清声,“来晚了,你爸在哪儿,我去打个招呼。” 江舟蔓仍然挽着陆淮深的臂弯,腾出一只手来指了某个方向,贺宗鸣笑容淡了些,瞧了瞧陆淮深,便走开了。 …… 江偌正不知跟钟慎展开什么话题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了一道视线,她记起自己原本想要做什么,朝那道目光看去,陆淮深疏淡地看着她。 随后,江舟蔓出现,甜笑着挽住他。 陆淮深的目光也没在她身上多逗留一秒,似乎目光落在她身上,本就是无意。 他垂眸注视着江舟蔓,一动不动看了两秒,连带着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都柔和了不少,江偌想象了一下,他此刻目光应该是有多专注? 江偌想起了不久前在洗手间跟江舟蔓那番对话。 当时江舟蔓脸色难看,她觉得大快人心。她还想,当江舟蔓只能盯着陆太太的位置,却又得不到的时候,该是多么气恼? 但现在想想,她自己像个笑话。 她一直认为,不在乎陆淮深怎么看她,怎么想她,她目的明确,心如磐石,受任何干扰都不足为意。 可血肉之躯而已,人心不是磐石。 她自己是讨人厌的女人,江舟蔓是特别对待的女人。 仅此就足够让人大受打击。 后来贺宗鸣独自离开,给那两人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江舟蔓跟他讲话,他似乎也很配合的扬了扬唇角,全然不似跟自己相处那般冷硬。 江偌全然不知为何心中怅然若失,她这个时候不再想自讨没趣,她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陪在乔惠身旁也好,守在江启应身边也罢。 她一点也不想看见陆淮深和江舟蔓。 有人来跟钟慎打招呼,江偌想识趣的先走开,但是贺宗鸣刚想跟人介绍江偌来着,转身看着她默默离开了,上前两步拉住她手腕。 让她停下之后,钟慎松开手,说:“我刚结束工作过来的,没带女伴,你跟我一起,同他们说两句话应付一下可以吗?” 江偌是出于不想打扰的心理,但在别人眼中,她刚才还跟钟慎站在一起,见人来了就这样离开,似乎是有点不给面子,便欣然点头说:“行啊。” 江偌帮钟慎当了个摆设之后,钟慎见她眉心萦绕着疲倦,便问她何时离开? 江偌说:“就要走了。” 钟慎提出:“你走哪儿,我送你。” 江偌说:“不用了。” 钟慎问:“你开车来的?” “不是,我打车。” 钟慎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十点过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太安全。” 她能出席这种档次的宴会,没有开车,也没有配车,而是打车,钟慎似乎并不意外。 也许是早就知道她跟这次宴会的主人之间有什么瓜葛,毕竟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圈子就这么大。 “我家离这儿挺近的。”江偌婉拒。 因为有了工作上的这层关系,她想避嫌,不愿以后在公司遭人闲话。让自己顶头上司屈尊送自己,她是真的有点吃不消。 但钟慎似乎并无这层担忧,“我有司机,比较方便。” 两人谈话间,已经快到了电梯间。 江偌一抬头看见等电梯的人,瞬间生出往反方向跑的冲动,但是对方三人已经闻声望了过来。 贺宗鸣目光若有若无扫过身旁那男人,见对方已经目不斜视,主动喊了她一声:“江偌,一起走么?” 江偌不知贺宗鸣几个意思,他不是跟陆淮深一条心么?突然这么热情,让人心里没底。 “你住锦上南苑是吧?我顺路。”贺宗鸣又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