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换衣服拉我进来干什么?”柳成林说着话已经被张明朗拉进了屋。 张明朗把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一把塞到柳成林怀里,就把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脱了。柳成林看着他,嘴角还有笑,挑了一下眉说:“没想到你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身子骨倒是挺精壮的嘛。” “都是乡下人长大的,谁没干过粗活重活,还有不精壮的?”张明朗把柳成林怀里的衬衫先拿出来,套到身上扣好扣子。又换了裤子,再套上西装外套,整个人立马就瞧着不一样了。 柳成林把手臂抱在胸前,看着张明朗:“好看,这么一打扮,比我都俊了。” 张明朗一笑,“从没穿过这么舒服又合身的衣服,三嫂手艺好。” 两人说着话,张明朗的爹妈突然出现在房间门口。头往里一伸看到张明朗这一套行头,都眼睛一亮。他爸又往里跨两步,看着张明朗说:“诶?明朗你哪来的衣服?样式新奇,但穿着倒是精神好看。” “爸,这就是城里人穿的西装,柳三嫂给做的。”张明朗说着还顺了一下西装领口。 “傅宁做的?”张明朗爸妈明显不相信。 “大爷大娘,是我媳妇做的,我都全程看着呢。”柳成林也看向两位长辈,应话道。 张明朗爸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他妈看向柳成林:“自从你家门口挂了那牌子以后,我们都疑心了好一阵子,敢情是真有手艺在家藏着呢。” “是啊,就是怕没人信,也没人上门,我才找明朗老弟帮忙的。让明朗老弟破费了,实在不好意思。”柳成林说到最后笑里就流露出些不好意思。 张明朗他妈又仔仔细细把张明朗身上的衣服看了一遍,甚至过去扯了缝合口看针脚,最后抬头看向柳成林:“这衣服做得细致,又合我们明朗的身材,一点都不破费。我们明朗跟别人不一样,那大队裁缝做的衣服,我都觉得让咱们明朗穿着,都把他穿土了。这身衣服又精神又时髦,买都买不来哪!” 柳成林听张明朗妈妈这么夸自己媳妇,一下子就更乐了,满面压不住兴奋笑意:“大娘要是喜欢,以后有衣服都拿来咱家做,包大娘满意。” “做得好肯定去的,咱们明朗做的这一身,要多少手工费?” 柳成林笑着,“大娘,这头单生意本就是我求来的,哪还能要钱,不要钱!” “这不成。”张明朗他爸突然出声,“既然是头一单,就更要收钱了,开个好兆头!你家和黄家宅基下的坟被移走了,那是要转运的,就从这儿转起,好吧?” 柳成林一个人推不过张家三口人,最后被送出院子的时候,手里就捏着八十八块钱。柳成林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感谢的话,现在看着手里的八十八块钱,只觉得这个夜晚真是太美妙了。 他呆乐呆乐地把钱拿回家,塞到傅宁手里,看着她说了句:“媳妇儿,咱们家要转运了,张大爷说的,就从这八十八块钱开始。” 傅宁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便没忍住笑出来,“出息。” 傅宁把张明朗这件衣服做好后,整个安平镇便又进入了金黄稻穗风中摇的农忙期。那一片片广阔无垠的金色稻穗顺风起伏成浪,也印证着秋收季节的到来。 农作物的种植与收割、施肥、除草这些问题,对于傅宁来说一直是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好在柳成林护着她,赵兰花平日里也只是在她面前偶尔唠叨两句,并不多说什么。 但,乡下少有不说闲话的妇人,赵兰花自然也是。 因着柳家和黄家风水被改的事情,柳家这会儿在前庄本队,也再没有之前那么不招人待见。虽也称不上亲近,但坐下嚼别家亦或自家的舌根,也是不让人排斥的。多一张嘴,就多一些闲话,妇道人家都喜欢听各家家长里短的琐碎事。 作为婆婆也没有不说自家儿媳德行的,毕竟认真说起来,儿媳妇是娶回来的外人。对于傅宁,人长得标致又孝顺,又帮柳家解决了不知多少麻烦事,赵兰花自然是不讨厌傅宁的。但与人坐到一起,傅宁不会做家务不会种地此类的事情,她也当作闲聊都没藏着掖着过。 乡里乡间的没电视没戏看,全靠家长里短充实闲暇时间,因而谁家的事情也都不会完全是自家的事情,或者说是自己庄子上的事情。所以,向明村第六生产队的老老少少,也都知道柳家老三的媳妇是个娇贵得不得了的人儿。 对于这事儿,外人只是说说嘴,毕竟不关自家的事情。而对这事最看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