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媚生姿,头上插的那支步摇金灿灿的,口中衔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珠子,红艳艳的,似火光般璀璨夺目,那熠熠光彩也越发衬得那张莹润如玉的小脸粉光若腻。 魏氏似被贺兰春头上的小凤衔珠步摇晃了眼,微微眯起了眼睛,淡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李氏看了贺兰春一眼,见她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轻声道:“臣妾听闻您身体不适,心中实是忧心,故而前来一探。”李氏与魏氏针尖对麦芒多年,如今骤然伏低做小面上也很有几分不自在,索性将季祎拉到了身前,轻声道:“刚刚不是还惦记着你母后吗?快来与你母后问个安。” 魏氏冷冷的一笑,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似能透彻人心,几乎恶狠狠的盯在了李氏的身上,让李氏不由一怔,有些想不明白魏氏究竟是如何做想的,她如今已落得这般处境,难不成还不自知?竟不愿意接下自己递出去的橄榄枝。 魏氏自是看穿了李氏的目的,她目光冰冷的扫过李氏身旁并无半分皇子气度的季祎,眼底闪过轻蔑之色,李氏这样的蠢货也配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李氏轻蔑的目光像一柄利剑狠狠的扎进了李氏的心上,让她气的心尖都疼了起来,面色不由一变。 她这样沉不住气更让魏氏看她不起,干裂的唇角翘了起来,目光重新落回在贺兰春的身上。 贺兰春坐在了侍女搬来的靠椅上,粉俏的湘裙垂落在地面,姿态闲适,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倨傲,魏氏一直都知贺兰春的傲慢,可却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倨傲带给她的压力,让她近乎要喘不过气来。 子嗣,子嗣,她到底是做错了,若是当年能孕有子嗣,她何至于落到今日这般被动的境地。 魏氏艰难的喘着气,好似心头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压在上面,任她百般挣扎也难以挣脱。 “娘娘。”徐嬷嬷满目焦色,顾不得是否会适宜,伸手挡开了想要探身去瞧的李氏,跪坐在了榻边,伸手轻抚着魏氏的胸口。 魏氏紧紧抓着徐嬷嬷的手,咬牙抬起另一只手来,指了指外面:“让李昭仪带大皇子出去。” 李氏一怔,眼底闪过怒色。 徐嬷嬷轻声道:“您别急,奴婢这就请了李昭仪出去。”说罢,起身对李氏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李氏咬了咬牙,露出一个冷笑:“既然皇后娘娘发了话,臣妾便不再此叨扰了。”说着,一扯身边的儿子,讥讽道:“咱们走,你这隔了一层肚皮的儿子皇后娘娘可瞧不上。” 李氏走后,魏氏支开了徐嬷嬷,徐嬷嬷倒有些犹豫,贺兰春微微一笑,低声与乳母说了几句话,见她露出犹疑之色,便笑道:“无碍,妈妈去偏厅等我便是,我也好与皇后娘娘说几句体己话。” 有徐妈妈相伴,徐嬷嬷倒是安了心,毕竟贺兰春身怀有孕,她便是想做什么也需顾及腹中骨肉。 魏氏身子靠倒在引枕上,轻轻的喘着气,瘦弱的好似一阵风便能吹到一般,莫名的让贺兰春想起了枯萎的花,虽依稀能瞧出往日的娇艳,可到底还是落败了,再不复往日的好颜色。 “今日的戏可好看?”魏氏咳了几声才有气无力的问道。 贺兰春红润的唇角一翘,笑吟吟的道:“李昭仪退场太早,倒叫臣妾觉得这一出戏并不算精彩。”她打着手上的团扇,笑颜如花,清艳中透着几许潋滟的风情。 魏氏望着贺兰春,眼角眉梢带着冷意。 都是聪明人,魏氏如今也无心与贺兰春打什么太极,她将目光垂落在搁在小腹上的一双手,面色不掩凝重。 “你想必是听说了,魏家满门如今只剩下我与长兄二人了。” 贺兰春没有在魏氏面前装傻充愣,只淡声道:“娘娘节哀才好。” 魏氏口中溢出冷笑,面容神色凄苦,她心中的痛岂是节哀二字可以安抚的。 “明人不说暗话,我知你如今必是将我视为眼中钉,想要除之而后快。”魏氏冷声说道,目光不经意的从贺兰春微隆的小腹上掠过,如若她是贺兰春怕也会有此想法,若是她这一胎有幸生下皇儿,季祎必为她儿绊脚石,毕竟季祎可比她腹中胎儿大了七岁有余,将来也必先一步入朝堂,以贺兰春的性子,焉会对此无动于衷,势必会想法子压了李氏母子一头,而能压过皇长子的身份,也唯有嫡子罢了。 贺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