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鸡蛋都放进一个篮子里,你仔细想想,若是八娘被幸,又有幸生下一子,贺兰家恢复往日的荣光便指日可待。” 贺兰春似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出了声,只是眼角眉梢如冷霜般冰寒,她抬手轻抚了几下胸口,微扬着下颌,讥笑道:“祖父倒是打的好算盘,可想要打渔翁得利的美梦,也需得瞧瞧季卿和魏王是不是蚌壳与鹬鸟才行。” 贺兰春这般连讥带讽,再好性的人也是要恼怒,更何况贺兰晅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眼底立时簇起了火苗,冷冷的看着贺兰春,道:“原你叫徐嘉递了话我还只当是赌气的话,今日方知什么叫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你心中当真是一点也不顾及娘家了不成。” 贺兰春叫他这话气了个倒仰,伸手指着他冷笑道:“我但凡没有顾及又怎会巴巴叫了奶哥回去传话,你当季卿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成,这桩事若是叫他知晓心中不知要怎样记恨,到时家里有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不成,你且瞧着这次魏王寿宴,他虽人来了京城,可到如今却也未曾露过面,魏王他尚且不给留什么情面,贺兰家他又岂会放在眼中。” 贺兰晅眉头几不可见地拧了拧,道:“家里也不过是着手两手准备,如今魏七娘落了胎,八娘自不会进了宫。” 贺兰春知他说了这样的话便服了软,到底是自己一母同胞的长兄,她也不好太过落了他面前,便缓了缓脸色,道:“既如此大哥怎还不带了八姐回洛邑。” 贺兰晅闻言却是看了二娘子一眼,他这一眼叫贺兰春微微蹙眉,二娘子却是极有眼色的道:“我来时给你带了一些东西,下人粗手粗脚的怕是收拾不妥当,我与八妹去外间忙着收拾一下。”她说完,便携了八娘子去了外间。 贺兰晅见她离开,才将声音压低,道:“此番留在京中是为了八娘的亲事。” 贺兰春闻言倒无多少意外,如今家里没有订亲的也至于八姐一个了,既进宫无望,少不得要为她终身做了打算,以祖父的心计,必回在她的亲事上多加打算。 “京中有了合适的人选?”贺兰春轻声问道,想起他瞧了二娘子一眼,道:“难不成那户人家与二姐婆家有亲?” 贺兰晅清咳一声,叹道:“二娘身子一直不曾有动静,祖父想着不若将八娘嫁进平津侯府。” 贺兰春听了这话却是大怒:“荒唐,平津侯府是什么人家,亏得你能面不改色说出这样的话,他周家又什么什么皇亲国戚,凭得什么脸面纳贺兰家的女娘做妾。” 贺兰晅也还是知道这桩事略有不妥的,羞得避开了贺兰春的目光,过了一会才嘀咕道:“也不是寻常的妾,八娘进了门便是贵妾,总好过让二娘将不相干的庶子记在名下,便宜了旁人的好。”贺兰晅说着,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平津侯府的大郎君又只得一个嫡子,那小郎身子骨又弱,将来平津侯府指不定落在哪一房的头上,若是八娘能为周二郎生下子嗣,到时记在二娘的名下,这平津侯府说不得就是她们姐妹的娘囊中之物了。” 贺兰春却不看重那点蝇头小利,只冷笑一声:“贵妾便不是妾了吗?这话你说的亏心不亏心。” 贺兰晅脸色一红,分辨道:“这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平津侯府递了话给祖父,是他家有意求娶,愿以贵妾之礼迎八娘进府。” 贺兰春微微眯起了眸子,沉吟片刻后道:“休得拿话蒙我,祖父原是想将八姐送进宫里,怎得一事不成,就这般巧又得了平津侯府的话。”她眼神渐渐锐利起来。 贺兰晅在她锋利的目光下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又觉自己这般实在失了兄长的威严,忙又抬起了头,道:“去年平津侯府递的话,只不过祖父没有说死,如今八娘进不得宫,正好可将她嫁进平津侯府。” 贺兰春勾着红唇,笑的讥诮:“去年不曾应下这桩事,使得二姐将蓝姨娘生的孩子认在了名下,如今又反了悔,亏得祖父做得出来这样自打嘴巴的事情,你们这般做,且不说八姐能不能在二姐面前抬起头来,便是二姐心里又该有多难过。” 贺兰晅瞪大了眼睛,干脆问贺兰春道:“那依你说要如何?若非依了你意思八娘如今已是进了宫,你总不能只顾着自己这头,便不顾娘家了吧!你既不愿意叫八娘进平津侯府便拿出一个章程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