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儿,他又有点觉得顾婵是在昨晚的刺激下,才发出这么一个小可怜似的梦境来。 “梦里我只管给你治病?我没把你抢过来娶了么?”韩拓笑问,打算把顾婵的注意力引开。 “为什么要抢我?”顾婵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 “因为不管是上辈子,这辈子,还是下辈子,你都是我的。” 韩拓说着,翻身将她压住。 上辈子她是呀,却不知道会不会有下辈子,顾婵一壁想,一壁红着脸展开自己迎接他…… * 顾婵不知道韩拓如何处置江怜南的,反正从那日起再也不曾见过她。 回到幽州时已是初秋,与他们前后脚踏进王府大门的,是从京师来的信使。 太子病逝了。 这则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醒了沉醉在新婚甜蜜中的顾婵。 前世的时间与之极其吻合。 顾婵记得很清楚。 元和帝白发人送黑发人,哀伤过度,也跟着一病不起,不到过年便驾崩,之后是韩启登基继位,改年号为嘉德。 然而,在忐忑不安中渡过数月,她以为的事情却没有发生。 元和帝病是病了,但有萧鹤年在,自然康复无碍。 转眼已出正月,顾婵满十六岁了,生辰那日她从韩拓那儿得了一匹大宛马做礼物。 这事儿的起源是傅依兰。 在幽州长居的日子里,顾婵与傅依兰两个不时互相走动,慢慢也建立起友谊。 傅依兰的个性很直率,甚至有时稍嫌不通人情事故。 不过顾婵并不介意。 因为有江怜南母女两个的例子在先,顾婵太知道有些人明面上和善圆滑,内心里却多算计,反倒是傅依兰这种有一句说一句,心里想什么嘴上说什么的,相处起来简单不累。 “拿绣花针可比拿刀剑难多了。” 傅依兰丢下手里的绣花绷子,不无丧气地抱怨道。 顾婵凑过去看看,“我觉得你进步很快呢,”她诚心诚意地夸赞道,“你看,你这针脚多细密整齐,腕力好就是不一样。” “好吧,”傅依兰受到鼓励,继续绣起来,“我相信你说的,毕竟是你做出了风靡京师的靖王斗篷。” 她们两个如今已非常熟稔,熟到可以随意开玩笑,也可以将自己的糗事讲给对方听。 比如,傅依兰第一次提起“靖王斗篷”时,顾婵没忍住告诉她那其实根本只是半成品。 “你为什么好端端的想起学刺绣呢?”顾婵发问。 傅依兰这日突然跑来找她,开门见山地便要拜师学艺,完全不管顾婵是个半吊子的事实。 “前些日子,我娘带我去相看,男方家里嫌弃我不通女红。”傅依兰一点也不隐瞒。 顾婵听了,满心不平,“那是他们不识货,何必为了他们改变自己。” “不是为了他们,”傅依兰道,“只是,突然发现原来这会成为自己的弱点,就想着学一学别的女孩子们都会的事情,免得将来碰到心仪的人时,又被嫌弃。” 说到后面,语气极欢快,显然并没受到打击。 “真正与你有缘之人才不会在意这些。”顾婵真心道,韩拓也从来没有嫌弃过她这不好那不会的,不是吗? “而且你会的那些旁的女子羡慕还来不及。”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 “才不呢,羡慕我什么,连我娘都整日念叨我是个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