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乃是头等大事,往轻里说就跟吃饭睡觉一样谁也少不得,往重里说开枝散叶、传宗接代都是靠它呢。真是再正经不过了,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顾婵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丫鬟们被撵到外面,屋里只剩母女两人,宁氏说话毫无顾忌,指着画卷里第一幅图道:“这是最普通的姿势,等你洞房那晚就用这个,头一晚你肯定会疼,这个姿势对女子来说是最柔和的,可记好了,到时候就算王爷想用别的也不能答应他,不然有得你罪受。还有,你要是疼就得跟他说,不然男人不知道顾忌,你说了他才知道怜惜你。” 顾婵知道第一晚有多疼,因为上辈子经历过,当时她几乎以为自己会疼死在婚床上,而韩拓确实就像宁氏说得一样,一点儿也不怜惜她,只知一味索取。 想到自己这辈子还得体验一次破.身的疼痛,还得过一次噩梦般的洞房花烛夜,顾婵真的想不嫁,简直想立刻收拾包袱去慈恩寺陪姑母清修。 当然这只是想想,她能做的不过是继续听宁氏讲第二个姿势,然后偷着甩甩头,赶快把不好的记忆忘掉。 有些事,想忘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一晚顾婵便做了噩梦。 梦里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只有身体被撕裂般的疼痛,而那疼痛之源不停被袭击,不管她怎么哭喊也无济于事。 又惊又怕之际,顾婵感觉有温暖的手掌轻拍她脸颊。 “璨璨,璨璨……” 有人唤着她的名字,温柔亲切,把她从梦里带了出来。 顾婵睁开眼,看到韩拓坐在床头。 她还没有彻底清醒,身体先于意识行动,抬起半身扑在他怀里。 “魇着了?”韩拓问道。 顾婵心底满是梦里感受到的委屈,脸在韩拓胸前蹭了蹭,小猫一样轻轻“嗯”了一声。 韩拓轻抚她后背安抚。 顾婵渐渐平复,她蓦地想起累自己发恶梦的罪魁祸首正是韩拓,连忙想自他怀中挣脱出来。 投怀送抱容易,逃跑可就难了。 韩拓不想放人,直接把顾婵扑倒在床上,含住她小嘴亲吻起来。 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的。 韩拓与顾婵额头相抵,轻声呢喃:“大婚之后,我们便回幽州去,好不好?” 顾婵被他亲得脑子里一片纷乱,下意识便问:“皇上身体已大好了?” “我留萧鹤年在宫中为父皇调理身体。”韩拓道,“我们回幽州去,我带你去看草原和擒孤山,北地风光清朗壮阔,与江南的精致锦绣全然不同,你定会喜欢。” 室内只有外间一盏孤灯,本就昏暗,顾婵被韩拓压在身.下,遮挡住全部光线,此时看不清他表情,却听出他话语中的意思,“王爷不想留在京师吗?” 韩拓并不回答,抱着她换了姿势,他仰躺下,让她半伏在他身上。 顾婵没有追问。 不否认,便是承认了。 顾婵不明白,如果韩拓有意皇位,留在京师,留在皇帝身边,不是比远在千里之外的幽州有更多机会么? 上一世韩拓宁肯造反,背千古骂名也要登上那个位置。 只是上辈子根本没有机会给他长居京城,为什么这辈子元和帝要留他,他反而不愿意呢? 难道,现在他确实无意于皇位?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顾婵惊得抬头去看韩拓,他正闭着眼睛,神色平静。 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是能感觉得出他今日心情欠佳。 平日韩拓过来时,不管是耍赖也好,强迫也好,都要占尽便宜才肯罢休。今日却只是亲了一下,现在一手拥着她,一手抓着她手指把玩,君子得简直都不像她认识的那个人了。 顾婵重新把头埋在他怀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