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早日成为自己心目中最能与靖王匹配的女子,她放弃了很多姑娘家应该做的事情。 别的姑娘学穿衣打扮、与人交谊的时光,她全用来练武、学兵法。 她不懂打扮,也没有至交好友…… 诚然,傅依兰享受每练熟一个新招式的成就感,喜欢策马奔驰多过躲在闺房里绣花,兵书中种种策略博大精深也远比单纯的诗词歌赋有趣,但当支持她不顾一切的目标失去意义,再也不可能达成时,她应该怎么办? 傅依兰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座圆亭里…… “靖王殿下他怎么可以长得那么好看,”章静琴捧着自己的脸颊,“而且他又那么温和宽厚,还那么守礼……” 这会子章静琴被韩拓风度所惑,早把靖王克妻之事忘到脑后。 她推了推顾婵,“顾璨璨你可有大福气了!”然后,半开玩笑,半是感叹,“如果未来的靖王妃不是你的话,我也好想去撞撞他的马车……” “傅二姑娘。”冯鸾侧对嵌石板桥而坐,最先看到去而复返的傅依兰。 “咳咳咳……”章静琴吓得被口水呛住,刚刚她已经被冯鸾教训过,真不知今日是见了什么鬼,一说到靖王,傅二姑娘便到……她刚才没说什么不好的话吧,她是在夸靖王吧……不会再害璨璨被傅二姑娘骂了吧…… 傅依兰扯起嘴角对她们微微一笑,径直走到顾婵面前,“顾二姑娘,我们初次见面,刚才我不应该那样说你。不过,你做的确实不对……” 章静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到底想干嘛,听前半句像求和,结果后面又来翻旧事。 顾婵却不介意,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她笑道:“是啊,我确实不对,不过你也说了,你自己也有不对,我们算是打个平手。” 傅依兰明显有些惊讶,微张着嘴,半晌才道:“那……你会愿意试着跟我做朋友吗?” “为什么不愿意?”顾婵主动拉她坐在自己身边,“过来一起坐,我们正在玩叶子牌,正好多一个人更多变化,更有趣。” “我不会。”傅依兰摇头道。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顾婵已开始动手把散在桌面上的牌全收在一起,准备洗牌,“我以前也不会,一边玩一边学,很快便上手。” 傅依兰在顾婵的指导下果然很快掌握玩叶子牌的规则,不过,她最主要的心思始终不在牌面上。她不时打量顾婵,偶尔会因此跟不上出牌。 好在,另外三个人都很和善耐心,并没有因此嫌弃或指责她。 傅依兰没有恶意,她只是想知道能令靖王主动求娶、又坚决维护的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看来,似乎真的并不像自己之前以为的那般糟糕。 * 六月的第一场雨来得十分突然。 郑氏小跑着冲进檐廊,手里抱着刚从晾衣绳上摘下一叠衣服。自从到庄子上之后,她便被管理庶务的妈妈分派去杂洗房。 这是个十分辛苦的活计,不过她倒是无所谓,反正月银还是那么多,她没有太大损失。 檐廊尽头,一个小丫鬟蹦蹦跳跳的过来,“郑姐姐,你家兄长在后门找。” 郑氏嘴上应过,也不忘道谢,心里却是无惊也无喜。 她这辈子遇到的男人没一个像样的。 父亲是个落拓秀才,为了给长子娶媳妇,贪图江家出的聘礼够多,连对方人品都不曾打探便稀里糊涂把女儿嫁过去。 丈夫呢,空有一副好皮囊,内里根本是个废物,一身恶习不算,还恬不知耻,永不悔改,真像足了书上讲的那句“绣花枕头大草包”。 哥哥在父亲“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理论影响下,至今也不过才是个芝麻绿豆官,养家糊口不过勉强,结果被妻子瞧不起,事事任凭拿捏,哪有半点男子尊严。 郑氏把衣服放回杂洗房,才往后门去。 在她以为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不靠谱时,却见到了顾景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