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亲眼见过吴骇的决绝,以前吴骇也曾疯狂迷恋过主上,但快刀斩乱麻也快得离谱,事到如今主上老底揭了,故友什么的太冷血无情仿佛没开这方面窍也完全不靠谱,竟是怎么都没能让吴骇有半丁点的动摇和危机感。 如今见这两位的亲密程度与日俱增,不朽为主上捏了把汗,照吴骇这样追求的攻势确实很难防,可有过前科的他再怎么深情款款,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抽身。 怎么安心得了!他们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清算和吴骇的仇怨,生怕少算了一筹,害得主上再栽跟头。 不朽真不希望再看到主上独自苦恼来找自己开导,他的情绪也随主上而动,根本开导不出个所以然。 眼下见吴骇这般客气,不朽心慌:“我哪里能为主上做主,这话你跟谢遵说去!是我多嘴,以后再也不说了!你请随意。” “那我去外面狩猎,有事我会叫你。”吴骇嘴角上扬往前走去,不朽看着他的背影,只觉这人委实奇特,越看越觉得捉摸不透。 吴骇的话自然而然通过不朽的耳朵传到谢宇策那里。 谢宇策只觉像是又被表了次白,跟以前听过的话也差不多,听着还好,但也仅此而已。 反正吴骇一直都是这个调调,时而正经时而不正经,但很让人省心。 不朽忧心了会,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多嘴道:“主上,怎么看吴骇都是高手,如果您真心喜欢他,我等真心祝福二位,可不管怎么说,您还是要小心一些,您没经验,不知道情字最伤人。” 谢宇策听了觉得可笑,吴骇是什么样的人,他可能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一直很清醒,不朽听一次就稳不住的话,他听了无数遍,早就习惯了,很不以为意地说:“你以为我不懂?情之一字,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这种道理,不需要亲身经历,稍微一次就够了。同一个人,我不可能重蹈覆辙。” “别把他想得太无情无义,他并没有伤我的理由,”谢宇策修炼之余,平心静气地说,“他很有用。我从来没有把这么好的宝贝送出去的想法。过分纠结我俩的关系根本毫无意义。” “吴骇,吴骇确实很好……”好起来没话说。 但为什么陷得深的人坦坦荡荡,反而是他们忧心忡忡? 搞了半天主上看得更透,主上完全没有患得患失?不朽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怎么忘了!?吴骇的理性又是跟谁学的,可不就是他们主上吗! 谢宇策道:“你就按照你对他说的那样做,以后,别管我们的闲事!否则我绝不轻饶!” “遵命,主上恕罪,是属下多虑了!” 谢宇策最喜欢同时又最反感吴骇的一点,也许就是吴骇对他毫无要求。 喜欢是因为没有心理负担,想占有就占有,想晾着就能晾着,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吴骇始终如一。反感是因为……世上哪有这样毫无要求的“始终如一”? 这和谢宇策一直以来的作风相违背,偶尔会让他无所适从。 莫名的很奇怪,明明他欣赏的是有原则有理性、喜怒不形于色、临危不乱的类型,凡是不讲理撒泼的一律扫出视线之外,看都懒得看一眼。 但比起清醒着油嘴滑舌、很会察言观色、只说好听的话、无比讨人喜欢的吴骇,他更喜欢昏迷不醒,或醉酒后疯言疯语、又哭又闹完全不着调的吴骇。 前一个吴骇提十个要求,他可能顶多满足一两个,但后一个吴骇提十个要求,他可以满足十二个。 他可以搂着昏迷的吴骇安静地躺个好多天,也可以守着闭关中的吴骇,一坐许多年。 可反过来就有点难熬。 特别是,当清醒时的吴骇因为不值一提的原因,不能静心,一而再,再而三地失败,就更难熬了。 所以,不朽在那时候进来,也是他默许了的,那番话也算是他默许了的,败坏了吴骇的心情,好让吴骇回归到刻画上头,也在他意料之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