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意,”李政道:“你知我听那几个校尉说,你往突厥军营中去劝退他们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吗?” 钟意望着他,却没言语。 李政倏然笑了一下,凑过脸去,啄她唇瓣一下:“幸亏你没事。” 钟意道:“这次多谢你。” “口头谢有什么用?”李政笑道:“要以身相许才好。” 朱骓也跟着打个喷鼻。 钟意笑道:“这你就别想了。” “那便换一个吧,”李政也不动气,转向她,目光灼灼,认真道:“以后,不许再冒这种险了。” 钟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脸去,道:“你管我。” “最后一次,阿意。”李政伸手,扶住她下颌,叫她看着自己。 他凑过去,低声道:“你再敢这么做,我就把你办了,直接娶回去。” 钟意心中羞窘,压声喊他:“李政,你敢!” 李政松开手,道:“你看我敢不敢。” 第49章 四问 李政向来是个混不吝,这种事还真能干出来,钟意不欲就此同他争论,还有些说不出的窘迫,问军士要了匹马,作势要走。 “阿意,”李政扯住她衣袖,挽留道:“我不久便要走了,你就当发发慈悲,同我多说几句吧。” “怎么这样急着走?”钟意不解道:“是回长安吗?” “不是,”李政身姿挺拔,目光锋利,道:“西突厥蠢蠢欲动,也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到了银州,脚下踏着边境的土地,他不再是在她面前讨巧卖乖的李政,而是大唐威名赫赫的秦王了。 钟意看的有些恍惚,顿了顿,方才低声道:“此去小心。” “唔,”李政应了一句,语气忽然酸了:“先前你叫朱骓送信求救,想叫它去找谁?” 钟意瞥他一眼,倒没瞒着,道:“苏定方。” “苏定方也在这儿?”李政先前急着赶路,真不曾在意这些此刻,听后,微微变了脸色:“你们怎么会聚到一起?” 在长安处,苏定方尚且是潜逃要犯,李政身兼二十二州都督,其中便有银州,作为银州最高军政长官,钟意当然不会语焉不详,将彼此会面之事细细说了。 李政听罢,语气更酸:“朝廷连通缉令都发了,你倒好,之前素无交集,只凭传闻,便相信他是冤枉的。” “你不信么?”钟意奇怪道:“先前覆灭东突厥,他曾在你帐下听事,我以为你们会很熟悉。” 李政心中一甜,笑着试探道:“你是觉得他同我关系好,所以才帮他的?” “当然不是。”钟意道:“在长安,定方的名声可比你好多了。” “我名声很差吗?”李政面上笑意没了,板着脸道:“我也是很小就会背诗习字,得过诸多宿儒夸赞的。” 钟意瞥他一眼,道:“你怕不是忘了,自己当年是怎么出的长安。” 李政聪明归聪明,胡作非为也是真的,当年泾阳候世子之死闹得不小,要不然,依照皇帝对这个儿子的宠爱,怎么也不可能把他送到封地去的。 李政被她说的哑口无言,黯然道:“我想同你好好说几句话,你倒好,只想戳我伤疤。” 钟意微怔,低声道:“对不起。”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