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腾地一下脸红了,他偷偷瞄了母亲一眼,发现母亲没在意他们这边在说什么,不好意思地说:“你们,你们怎么知道的呀?” “刚才休息的时候在树上看到的,嘿嘿,你说巧不巧?”林娆挤眉弄眼,八卦的不行。 “巧得很,而且我知道你,姐姐。”多吉看着林娆说,“之前您来过我们学校的,我远远地见过你!” “咦?你是哪个学校?” “旗杆上总是有一只鸟盘旋的那个学校,您还记得吗?我的同学们在那下面表演了一出戏,您帮忙排的!” 林娆睁大眼睛,感到不可思议。她这些年“不作为”的工作之余,去过不少地区的学校,都是父亲他们学校长期帮扶的对象。有小学也有高中,就是给他们送去一些文学经典,找个大一些的教室跟他们聊聊戏剧和艺术,有闲功夫还会帮他们组织一个小话剧社,指导他们读本,理解作品。 没有通稿,也没有一个多么宏伟的计划,闲下来拎包就走,尽兴而归。她不觉得这算是什么公益事业,没有怜悯更不是施舍,只是单纯想让艺术进校园。每个角落都应该有鲜活的生命在创作、在书写生活,物质的窘迫或许一时难以改变,但人文精神却能给心灵带来自由。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只是想做就做了,却没想到竟然还能以这种方式在这样的地方相遇。她不信教,却觉得自己佛缘不浅。在彼处种下了因,在此处结出了果。 洛岑怔怔地听他俩交谈,时不时林娆还会跟他解释两句,愈发觉得林娆是本越读越厚的书,永远在给他惊喜。 最近很多人都说,这个圈子除了圈钱洗钱就没什么事情做了,有没有演技不重要,观众喜不喜欢也不重要,反正有钱挣。 他每每听到这话都觉得难受。某些既定事实无法反驳,可谁也没有资格一棒子打死船上所有的人。在他们闲言碎语的狂言之下,的的确确有人怀着一片赤忱,追求自己的梦想,用尽所有沉默地去爱。 他突然很羡慕林娆,羡慕她顺风顺水的成长,羡慕她就像是从来没有见识过那些不堪入目一样始终热忱,可明明她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却坚持着把用心钻营的时间花在了她认为更值得的事情上。 迷人,太爱她了。这样的林娆像个强力磁铁一样吸引着他。 不想放手了,说什么都不想了。就算她厌了自己烦了自己,甚至要离开自己,他也不会答应的。 让他远远看着她,根本做不到。 要不回去就领证吧。 这个年头冒出来的时候洛岑觉得自己疯了。 “发什么呆呢洛老师~?”林娆张着五个指头跳动着在他涣散的眼睛前挥舞,柔软得像一坨肉色海草。 洛岑回过神,当着少年的面握住她乱动的手,包着她的手,轻轻把她张牙舞爪捏成拳在掌心。 拉过来,在少年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认真吻上她的手背。 林娆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怎……怎么了?想什么呢?” “想领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久等了!!这两天是真的忙,明天晚上不知道忙完几点,提前请个假,如果明天有更新估计也很晚了,大家可以不用等qaq早点休息,晚安 第44章 多吉的下巴已经快掉在地上了。 这孩子长这么大只听过外地人说他们草原人性情奔放、民风淳朴, 敢于大胆求爱, 还从来没见过, 在这么恶劣的天气里这两个要多落魄有多落魄的落汤鸡居然在他家认真地谈论着到底要不要领证的事情! 他张着圆圆的嘴,从被这二人调侃的窘迫变成了看好戏的模样,悄么声地站起来挪去母亲身边, 贴心地给两个人腾出了一些空间。 “嘘——”他给端着一个精致水壶的母亲比了个手势, 让她等下再过去。 和他拥挤在毡房的一角, 林娆感受着从他手上不断传来的暖意,却感觉一阵嗡嗡作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轻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微微颤抖。 想看他的眼睛,却在转头的那一刻看见他飞快地别过脸,低垂着眉眼。 “呃哥们儿, 你再说一遍?……我, 我有点懵。”林娆扶着脑袋,感到有些头大。“没记错我们才认识五个月, 五个月前你还在川林阁喝着茶跟我说你妈催你相亲有多烦,自己多么不想考虑这件事儿呢……” 而且五个月前她也一样这么想。 洛岑低着头,额头贴着她的手背, 有些颓唐地点点头:“是啊,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让我这么……”他看她一眼, 又低了下去, “不舍松手。” 林娆咽了咽口水,被他牵着的那只手的手心起了一层薄薄的汗。她不知道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