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会不会动了胎气,甚至一尸两命吗?” 汾国长公主原本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像是被冷水泼灭了。 是了,自己当时只顾着替小女儿报仇,一心要弄死长孙曦,的确没有替怀孕的大女儿考虑过。只想着大女儿怀孕,长孙曦肯定会去东宫探望的,那么提前安排好的桃枝、桃蕊,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自己的确忘了琼华会不会因此受到惊吓,以至于影响胎气。 许玠一字一顿怒斥,“你没有,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目光一点点寒凉下去,看着妻子,好似看着累世仇人,冷冷道:“往后你就守着你在乎的那些人过,忘了琼华,她只是我许玠的女儿。”言毕,旋即拂袖而去。 汾国长公主捂着滚烫发痛的脸颊,心虚没底气,眼睁睁的看着丈夫走掉了。 静了一会儿,又是恼羞成怒的跳脚,自己啐道:“呸!等我回头空了,打烂你的脸!”心下忿忿不已,转身去了后面的梨香院。 那里……,住着一个男人。 ----许嫱的生父。 那人原是寒门祚户出身,只因长了一张和长孙珩有六、七分类似的脸,被汾国长公主偶然遇见后,留在公主府里做了入幕之宾。 话说汾国长公主既然有了开头,有一便有二,后面陆陆续续添了好些面首,一个比一个年轻俊俏,一个比一个会讨人欢心。而许嫱的父亲并不擅长阿谀奉承,加上年纪渐长,渐渐的被汾国长公主给遗忘了。 反正汾国长公主,统县十六,虚封食邑三十万户,实封三千户,每年食邑的赋税丰厚富饶。别说是养几个面首,添几十号奴仆,就是养万把人的军队都没有问题,只不过她没有那个权力罢了。 所以,许嫱之父过上了混吃等死的日子。 说起来,汾国长公主都有大半年没有见过他了。即便前段许嫱出事,汾国长公主也没有告诉他,----告诉他有屁用?倒是今儿因为牵扯出旧事来,加上想起从前,不知怎地,鬼使神差想见上一面。 汾国长公主一脸阴沉到了梨香院,让宫人远门口等着,自己推门进去。 “啊!!”她猛地一声尖叫,连连后退。 大厅中,躺着一具七窍流血的男人尸体,正是许嫱之父!原本俊俏的脸孔青紫苍白,眼里、嘴里、鼻子里,一道道乌黑的暗红血迹,明显整个人已经死透了。 汾国长公主惊吓过度,连连后退。 不知怎地,门口的台阶居然滑溜溜的,她脚下一乱、一滑,便被长长的裙摆绊住,顿时一个倒笋栽了下去!“救命!”她大声惊呼,宫人们闻声赶紧冲了进来,却是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她滚了下去。 一脸鲜血,染红了汾国长公主跋扈的面孔。 ****** 太极殿内,明黄色的帷幔高高垂落而下。 皇帝在御案前翻阅着奏折,批复完最后一本,刚刚放下朱笔,就见一个小太监飞快跑了进来。正要喝斥,却听那小太监清清脆脆的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晗儿。”皇帝见状笑了,“你做什么?又穿成这个样子。” 江陵王展开双臂,看了看,“挺好的呀。”他长得眉清目秀的,有着和女孩子一样精致昳丽的五官,皮肤又白,好似积雪堆出来的玉人儿。此刻凑近了趴在御案前,眼睛忽闪忽闪的认真问道:“父皇,你是不是真的要纳长孙司籍为妃?” “扑……”皇帝一口茶喷了出去,呛咳斥道:“胡说什么?哪儿听来的?” 江陵王撇了撇嘴,“还用听啊?现在皇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皇帝皱眉道:“回头把那些饶舌的奴才,都给舌头拔了。” “父皇,你还没有回答儿臣呢。”江陵王素来和父亲很是亲近,并不像其他皇子那样君君臣臣的,一脸的刨根究底之色,“到底是不是啊?不会儿臣下次见了她,就要改口喊母妃了罢。” “好了!”皇帝忽然脸色沉了下去,断然道:“你不会喊她母妃的!”心里有点不痛快,偏偏她是许氏的女儿,偏偏又……,继而见小儿子有点吓住了,缓和脸色道:“不要听外头的流言蜚语,长孙曦只是御书房的一个司籍。” 江陵王鼓了鼓腮帮子,嘟哝道:“那父皇还三天两头的过去找她。” 皇帝解释道:“她会推拿,朕是找她捏捏头的。” 江陵王“嗯”了一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