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起罢。”南宫嬷嬷抬手,然后往床上看了一眼,“但愿佛主保佑了。若是今夜能够熬过去呢,算她福大命大。熬不过,那就只好给她报一个病故了。” 长孙曦听在耳朵里,心下惊讶,她们这是在说自己?可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她们啊。 心下迷迷糊糊的,但隐隐的,有了一些猜测,----此刻躺在床上的自己,只怕并非原来的自己,而是另外一个同名同姓的长孙曦。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半个时辰了。”南宫嬷嬷略微烦躁,“看样子,她一时半会儿是不会醒了。” “嬷嬷。”阮六儿忙道:“眼下夜已经深了,嬷嬷不必在此久候。”一脸讨好之色,“今夜有我守着她便是了。” 南宫嬷嬷犹豫了片刻,叹道:“罢了,只能先这样了。”站了起来,“记得,今天晚上没有任何人自尽!回头有人问起,只说是她月事不调需要休养。” “可她……”阮六儿迟疑道:“可她分明就是自尽啊。” “蠢货!”南宫嬷嬷啐了一口,“自尽?好好儿的一个人,为何自尽?是因为我教导你们太过苛刻?还是因为你私下欺负同伴?一个不小心,屎盆子就扣在自个儿头上了。” 阮六儿低下头,不敢再辩。 南宫嬷嬷皱着眉头,转身出了门。 院子里似乎围了不少人。 远远的,听到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有人问道:“嬷嬷,到底出何事?方才听见里面有人尖叫,吓得人睡不着。”又有人道:“是啊,是啊!那声音怪渗人的,听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没事儿。”南宫嬷嬷淡声道:“阮女史做了一个噩梦,故而失声尖叫。这会儿她人已经醒转过来,喝了热茶,缓过劲儿来了,大家都回去睡罢。” “原来是做噩梦啊。” “嗐,我还以为出啥事儿了。” 议论声中,打探消息的人渐渐远去。 阮六儿关上了门,转身回来,三步两步走到床帐边儿。 “都怨你这个扫把星!自己寻死觅活的,就该远远的死个干净,要死又不死透,反倒害得我挨了这一顿狠打。”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你等着,早晚会还给你的!” 隔着床帐,长孙曦在里面微微皱眉。 此人真是蛮不讲理。 刚才分明是她自个儿说错了话,惹怒了南宫嬷嬷,所以才挨了打,与自己何干?她竟然全部迁怒到自己身上,这还真是,柿子专捡软的捏呢。 “呸!”阮六儿狠狠啐了一口,声音鄙夷,“就算你姓长孙又如何?靖国公府早就已经被抄了,连你爹娘都死了,不过是个没人管的破落户罢了。” 靖国公府?长孙曦屏住呼吸没出声儿,竖耳聆听。 阮六儿又冷哼道:“就算有个舅舅是汾国驸马又如何?也不想一想,要是真得驸马心疼的,又怎么会被送进宫做女官?又怎么会进宫快一个月,都没有人来看望?肯定早就被驸马嫌弃了。” 舅舅?汾国驸马?还有之前说到的表姐太子妃,都是……,这具身体的亲人们? 阮六儿说一句,长孙曦便在心里暗暗记一句。 如此这般,听对方牢骚抱怨了大半宿,倒是听出点头绪。 原主是一个倒霉催的姑娘,家被抄了,爹娘双亡了。虽然有一个做汾国驸马的舅舅,但估计也不怎么被待见。正如阮六儿所说,----若是舅舅真心疼爱外甥女的,又怎么会送进宫做了女官? 所谓女官,不同于为帝王嫔御的秀女,亦不同于奴婢之流的宫女。参选女子皆为良民身份,并且要求识文断字、品行清白。入选后,进入六局二十四司任职,封品阶、享俸禄,从事十年可归家,终老宫中者,由皇室予以养老送终。 因为条件优渥,故而吸引不少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