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直截了当地挑破,村长先是大吃一惊,听到后面,又不由自主开始深思:偷渡不是简单的外出讨生活,是到一个从语言到环境完全陌生的国家从头开始,而且还走得偷偷摸摸,无形中心理压力更大。 出于种种因素,有勇气孤注一掷的大多是男人。三羊村这些年来见过的女客,也就那么二三十个。要么是跟老公一起走的,要么是实在走投无路迫不得已的,远远不及雁游所说的数目。难道,这并非误会,竟是真的有人在拐卖妇女? 还没转完念头,村民里突然有人叫道:“我老舅家的小闺女几个月前突然失踪了,难道是被人给拐走了?” 听他这么一嚷,所有人目光都落到一直被忽略的白生身上。 看见原本以为来了“靠山”、不停扭挣喊冤的白生突然像条死鱼一样僵住动作闭上嘴巴,大伙儿都猜到了什么。 之前说话的那村民更是一标子叉到白生腰眼,险些戳烂了他的屁股:“说实话!要不老子废了你的命根子!” 白生顿时跟犯了疟疾似的,不停地打摆子:“有、有话好好说,我还没娶媳妇……我是被冤枉的,都是那小崽子胡说八道。” “我x你老母!” 一想到自家亲戚被这狼心狗肺的畜牲给拐卖了,那村民眼睛都红了。抡起叉子刚要照白生身上捅,马上被一群人死死拦住,生怕他一时冲动反而干了犯法的事儿。 虽未“中标”,白生却早被吓得鬼哭狼嚎起来。但却抱了几分侥幸心,依旧口口声声地喊冤。只是他先前的反应却骗不了人,村民们虽未坐实,却也没人肯相信他的辩白。 雁游有意放任群情激愤的村民一起上岩崖,为的就是把他们争取到自己这一边。 秦师傅口口声声怕引起村民群愤,在他眼里却完全不是个事儿:村长未与暗香门勾结,造孽的只是个别人,而且受害者里也许还有村民的亲朋好友。这几点加起来,如果再没法因势导利把三羊村的人争取过来,那他也太失败了。 当下见白生还在死鸭子嘴硬,雁游也不逼问,只对众人说出了自己发现的疑点。 听他点出岩崖上为何有船的疑问,丢了亲戚的那人简直连自己也都快恨上了:多明显的一条线索啊,怎么之前就没发现呢? 村长也是懊悔不迭,同时大感颜面无光:“我早该想到,这懒骨头放着老屋子不住,偏偏跑到这山上来修房子,必有古怪。这崖内有条被海水蚀出的通道,里头的暗流直通大海,他肯定是利用这条暗流来干那伤天害理的勾当!” 提起暗流,白生顿时抽抽得更厉害,像被谁掐住脖子似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极低,再不敢喊冤,只一个劲儿地求饶:“我就是个跟腿打杂的……这事儿也不是我主使的,就跟你们帮人偷渡一样,我就是帮个忙顺手赚几个小钱……这次送来的那女人还没被送走,就在崖洞里关着,能不能当我将功折罪?” 雁游本想趁胜追击,问出今晚偷渡的地点。但听白生说还关了个女人后,顿时敏锐地嗅出了不对:“只有一个女人?你说谎,明明有二十来个!” 被他一问,白生连忙赌咒发誓:“我真没说谎,如果有半个假字就天打雷劈!其他女人都在旁边的珠村等着运走,我这儿真只关了一个女人!我也不知道上头为什么把她单独押来这里。” 雁游这才恍然大悟:若没有秦师傅撺掇,查完了三羊村,他们本该去珠村。怪不得他要把人都绊在这里,原来如此! 意识到这点,原本就准备发难的雁游不再客气,对村长说道:“我这边也有人参与了拐卖,还请村长帮个忙,把这人捆起看好,等救出被拐骗的女子,我们再慢慢审问他俩。” 华夏人最看重的莫过于面子。见雁游自曝其短,村长心中不禁稍觉安慰,原本因为觉得颜面无光、而对他生出的几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