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都是跟语言学校里的中国同学学的啦,你不觉得这种说法让人很安心吗?感觉真的没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事没事。」 「好像是这样耶。」 「对吧?」 「想不到你在读语言学校,你日语明明很流利。」 「多亏语言学校的训练啦。」 驀地,人群间响起倒数的喊声:『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五十六……』 阿镜和我对看一眼,一起加入喊声军团:『五十五、五十四、五十三……』 『五、四、三、二、一!』 新年驾到,没有华丽的音效,没有庆祝的烟火,也没有纷飞的纸花,只有一圈圈的亲朋好友互相恭贺着。 『新年快乐。』我用日语向阿镜道贺,『新的一年也请多多关照。』 『新年快乐。我也要请你多多关照。』 八坂神社敞开大门,我们旁观着人龙极度缓慢地前进。 「来许个新年愿望吧?」 我双手合十对着神社,在心里说:『请保祐我顺利平安地在日本活下去。』 「希望新年有新气象。」阿镜诚恳地说。 「是啊。」 我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小乖传来的贺年讯息,顾虑到阿镜还在身边,我瞄了一眼就放回去。 「那个讯息好像让你很开心,不用回吗?」 「咦?有吗?」 「呃,因为你露出了很……温暖的表情。」 我刚刚露出什么表情了呢? 我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回神,「不好意思,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可以拍一张照片传给他吗?」 「当然可以。」 我用手机拍下了正月初一的八坂神社大门,「你要不要也拍一张传给家人或朋友呢?」 他艷丽的眼睛似乎黯淡了一瞬,「我就不用了。」 之后,无论我说什么,阿镜都只作最低限度的回答,又恢復成平常那种与人保持距离的模样。 或许是我得意忘形,擅自把他当成朋友问东问西,结果戳到他不想回答的地雷了吧? 没多久,他伸了个懒腰,「抱歉,我睏了,想回家睡觉……」 「嗯,很晚了。」 「你要继续待在这里吗?还是也要走了?」 「那我也回去了。」 他送我到地下铁四条站搭车,虽然并肩同行,但我和他都默默无语,稍早的相谈甚欢都成了过眼云烟。 我有心事却假装不要紧时最爱用的藉口就是想睡觉哪,阿镜也是这样吗? 他的地雷究竟在哪里呢? 我想,他一定也有他的苦衷,所以才随时与人保持距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