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却是谁都比不上他的。 单单有谢树元这个亲爹的加持,谢清懋以后的科举前程自是不愁的。 可这几日来,就连谢清懋这样板正的性子,都觉得同窗似乎都对自己颇有些微词,他还深刻反思过究竟是自己错在何处了呢。 直到有一次,他去用膳时,无意听到两位同窗的谈话。两人刚开始便是在羡慕胡闵,说他能得了杜均杜大学士的青眼。 “再得杜大学士青眼又能如何,我看他就是比不过布政使大人家的大公子,要不是那位大公子不在咱们白鹭学院读书,哪有他胡闵这般猖狂的时候,”这人显然是不服气胡闵的,张口就是贬低。 人往往都是这般,明明自己比起旁人来差的很多,可偏偏在知道另外一人压过那人时,便总拿另外那人说事,说的多了,仿佛就是他自己能压过了一般。 先前羡慕的那人却是轻笑一声,他说:“这样的话你可小心点说,要是让胡闵听到,他岂不是要气死。” “气死又能如何,才学比不上旁人,还不许咱们说了,”这人不在意地说道。 语带羡慕的人又说:“不过虽说大公子不在咱们学院,咱们书院不是还有位二公子的。你不是和二公子是一个班的,我听说他不仅读书刻苦还很有些天赋,每回考评都是你们班上的第一。” “哼,那还不是先生看在他爹是布政使的面子上罢了,若论起真才实学来,我看他别说比不上他哥哥,只怕连胡闵都比不过呢,”这人显然是既看不上胡闵又看不上谢清懋,一出口满满的都瞧不上,只怕这全天下能勉强入他眼的便只有谢清骏了。 谢清懋从来不是逞口舌之能的人,可是听到这样的话,却还是忍不住涨红了一张脸。旁边替他提着膳盒的小厮张全儿,早就气的捏紧了拳头,要不是谢清懋拦着他,他真是恨不得立即上前去揍他们一顿呢。 就在这两人收拾了膳盒起身准备走的时候,突然从对面的内室里走出几人,那两人看见突然走出的人时,都惊了下,待看清人脸时,两人都面面相觑,一张脸更是又红又白。 胡闵看着那两人,颇有些居高临下地说道:“看来两位师弟对胡某都有些不屑,看来胡某要向两位请教一番了。” 先前那个愤青吓得腿都直哆嗦,还是旁边那人干笑着直说道:“都是咱们一时胡言乱语,还望师兄不要怪罪。” “咱们都是饱读圣贤书的人,这搬弄口舌乃是小人行径,我劝两位师弟与其有这些时间在这处胡言乱语,倒不如多看两本书,免得回回考校都排末位,着实是无颜见爹娘,”胡闵不仅学识厉害,就连嘴炮也不遑多让。 而跟着他后头的几人闻言都是哈哈大笑,于是在这几人的嘲笑声中,那两人提着自己的膳盒连忙告罪离开。 因着他们走的是另一处并未碰见谢清懋,反倒是胡闵等人走过时,看见谢清懋带着他的小厮站在一旁。 “没想到谢学弟也有这样的爱好,”胡闵见谢清懋站在此处,还以为他专门偷听呢,便开口挖苦道。 张全儿这会可忍不了了,谢清懋在谢府那可是没人敢说一句的主,那些下人谁瞧见自家主子那不是恭恭敬敬的。偏偏到了这书院,一个两个都当自家是泥塑的不成。 “你算什么东西,敢同我家少爷这般说话,”张全儿开口斥责。 谁知他一张口,就连胡闵在内的所有人都哄然大笑。这会胡闵大概是不屑和一个小厮,只听他身后的一人嘲笑道:“咱们这可是书院,都是读书的学子,若是想当公子只管回家去当便是了。” 谢清懋一张白皙的小脸一下涨的通红。 他冷眼看着那人说道:“师兄之言,学弟受教了。” 大概是被谢清懋这冷眼看的,对面之人方想起,这位可跟先前那两人不一样啊。这位的爹可是苏州的布政使大人,只怕他们山长见了谢清懋说话都要带上几分小心呢。 不过这些学子都不过十□□岁的年纪,正是年少冲动的时候,这会笑完了也并未当回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