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檐上流下来,在夜晚被冻成冰锥,晶莹剔透,早上用一根树枝从房檐一边敲到另一边,叮叮当当的,所有的冰棱都掉下来了。 房檐上的冰锥越来越细,起初有一拳那么粗,现在,只有一根手指粗细了,同时,雪地的边缘已经看得到隐隐绿意。 在河边,在林间,时常能听到鸟群鸣叫的声音,碧蓝的天空常常划过它们的身影。 何田也做好了狩猎野鹅和野鸭的准备。 她重新油漆了爷爷做的木头鸭子。 这只鸭子和真鸭子大小一般,脑袋和脖子涂成绿色,腹部涂成黑的,还有黄色的嘴巴。远远看去,和真的鸭子相差无几。 但是易弦看到爷爷做的那只鸭子就说,“这只是公鸭子。要引来鸟群,得做几只母鸭子吧?” 于是何田找了两块木头给他,他还真的认认真真地雕刻了两只个头稍小的鸭子,涂成棕黑色。 木鸭子晾干了,弹药也准备好了,何田做了一叠小米煎饼,带上几粒已经出芽了的洋葱,背上背篓,和易弦划着小船顺流而下。 大米这次就不去了。它没法坐在船上,河上的浮冰也让它没法好好跟着船游泳。 在何田家下游大约十公里左右的地方,河水出现支流,变得更加平缓,这里是一片沼泽地,也是春天在森林中的第一个歇脚地。 沼泽中的各种植物远远望去还是金色的枯枝,根部和梢头还覆盖着薄薄的雪,可走近一点,就能看到一层一层的绿色,地面上,苔藓已经探出头了,还有很多水草的嫩芽,灌木的枝头也长出的叶苞,有的是棕红色,有的已经在棕红色的尖端露出淡绿色。 何田很熟悉这里的地形。 她把小船栓在一颗半歪倒在地上的柳树脖子上,带着易弦在草丛中参差而行。 干枯的芦苇和水草,还有周围树木的树枝,被风一吹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远处,有禽鸟求偶发出的叫声。 走了大约十分钟,一个直径两三米的池塘出现在他们眼前。 何田从背篓里拿出铁锹,在离池塘五六米远的芦苇丛中铲开一块地上的积雪,然后把带来的一条一米多宽,两米多长的藤编的网圈成一个圈,用树枝固定在地上,留出一看开口,又砍断了一些芦苇,粗粗地用周边的野草绑成一束,从中间分开,搭在藤编的围网上。 这个藤编的围网,就是她和易弦藏身的掩体了。 何田让易弦继续收集芦苇,把藤网遮盖得更加严实点,她提着三只木鸭子来到岸边,把其中两只放进水里,轻轻推向池心,另一只放在池边。 等她回来,易弦已经搭好了芦苇,还放了一些在围网中间的地上。 何田把一个木箱倒着放在地上,再在木箱上铺一块旧鹿毛褥子,就能可以和易弦一起舒服地坐在围网中间了。 她拍拍背篓里那叠小米煎饼,对易弦笑道,“要是打不到什么,我们今天就得吃干煎饼啦!” 她说着,把白布做的斗篷递给易弦,两人穿上斗篷,坐在掩体中,就和池塘边的环境完全融合在一起。 何田拉出大衣里的一根木笛,轻轻吹了几下,木笛发出的声音真的很像野鸭的叫声。 接下来,就是耐心地守候。 不过,以最近野鸭群飞过天空的频率来看,他们应该不用等太久。 果然,二十分钟后,一群野鸭飞了过来,在池塘上方盘旋,它们看到了同类正悠闲地落在池心一边觅食一边谈情说爱,正要降落时,“嘭嘭嘭——” 几声巨响带着□□气味在空中炸裂,几只鸭子怀着对池底肥美虫子和美丽母鸭子的憧憬从空中坠落。 “看来不用啃干煎饼了。”易弦笑着跳出掩体,跑去捡猎物了。 他们这次打到了四只野鸭。全是公鸭子。 他让何田去准备午饭,自己继续守在掩体中打猎。 何田把那只木笛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他,“每隔十几分钟吹响一次。它们很笨的,一会儿又会有鸭子飞来。” 这片沼泽没有太多高大的树木,又临近河边,风很大,风声把槍声吹散了,视野又开阔,确实是非常适合打野鸭的地方。 易弦接过木笛,像何田那样含在唇间吹了几声,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