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妘走后,我独自一人倚着窗台,看着窗外的天空被黑夜渐渐笼罩。 从n大医院的窗外看出去可以看到n大其中一个校区,就算是暑假还是有年轻人三三两两、或是成群结队地分佈其中,即使隔得很远,也彷彿可以听到他们热闹的声音和欢乐的笑顏。 校区内、街道上,温暖的黄色路灯一盏盏亮起,而医院里,冷调的白炽灯管也同时啪滋一声充满整个空间。 我无意识地将手中的报纸捏皱成一团又放掉,不断重覆,心里想着在听了维妘的话之后要怎么面对夏天,为什么她要在维妘面前那样说我?难道她看不出来我已经对她尽了全力了吗?为什么她要这样糟践我的付出? 我当下气得很想和维妘一样转身就走,但随即想到我走了没人能马上接手夏天的照顾,连生气也无法随心所欲,我的脚被名为现实的锁链捆绑怎么也移不开步伐。 就算现在打电话给夏妈妈请她来接手,也会被询问发生什么事,想到夏妈妈的担心,让我的心情更加沉重烦闷。 我站在窗台边,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任思绪转流,直到手机铃响,才打断了我漫天飘浮的思绪。 「维妘走了,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夏天的声音彷若无事地飘进我耳中。 我默了一下,才回道:「我现在回去。」 掛了电话,我盯着手机许久,心底还平不下那股气,却终究还是得回去面对夏天。 「你怎么那么慢?你没遇到维妘吗?」我一进病房,夏天皱着眉抱怨,一边朝我伸出双手。 这是要我带她去上厕所的意思,我这时才想起维妘来之后到现在,夏天还没上过厕所。 我环住她,一把将她抱起,走向厕所。夏天很瘦,因为生病的关係,人更显得形销骨立,抱着她轻若鸿羽的身体感觉满腔怨尤都无力发作。 处理完夏天的生理需求,夏天才看着我难看的脸色问:「你怎么了?是维妘跟你说了什么吗?」 我看了夏天一眼,拉起了床帘后,才坐下来,冷静地问她:「所以你知道维妘会来跟我说什么?」 夏天看着我,彷彿毫无意外地回答:「刚刚看她怒气冲冲的样子,我就想她应该藏不住话,她的个性就是这样。」 夏天是知道的,或者我忍不住猜想她就是故意要让维妘来跟我说,我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情因为这推测而被燃起。 「有什么话你不能直接跟我说,而非要让维妘来说?」在病房不能大声说话,我只能努力地克制我的声音,连同我满腔的不满一同压制下去。「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这样尽心尽力地照顾你,结果你在背地里跟你朋友这样讲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夏天抿起嘴,一脸倔强:「我和朋友抱怨两句不对吗?」 「我哪里作不好,让你要跟别人抱怨?」我咬着牙,一种好心被当驴肝肺的心痛在蔓延,缠绕着我的四肢,感觉逐渐冰冷。「难道你真的觉得我作得不够吗?我牺牲了所有时间来照顾你,你还觉得不够好吗?」 「是啊,你作得够好了、你作得够多了,都是你牺牲,所以我一句抱怨都不能有,不然就是不知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