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映凡终于无法掩饰情绪,涨红了脸。 “有些事,”香芷旋定定看住夏映凡,“你也没对淮南王和盘托出吧?例如,你姨娘做过什么,例如,你一直知道你姨娘做过什么。”这显而易见,也是她无法对夏映凡客气的原由。 夏映凡坐不住了,“叨扰多时,告辞。” 香芷旋点头,做样子送到门口,转回去落座之后,招手唤一直在一旁服侍的紫苏,“你去夏家一趟,该如何说,你明白。” 紫苏称是而去。 夏映凡出了垂花门,上了马车,心里七上八下的。 见到袭府四夫人,只顾着惊艳,将先前听闻过的是非浑然忘却了。 忘了那是一个商贾之女,由着伯父打通关系才嫁到袭府的人。 那样的姿容,那样柔和却透着锋芒的谈吐,让她无暇他顾。 人家不论出身如何,到底是熬出了头,胸中自有沟壑,非常人可比。 她呢?她至今还是无根的草,随风摇曳而已。 行至外院,马车停了下来,跟车的婆子低声通禀:“袭大人与蒋大人到了。” 她身份不明,又在袭家外院,自是要为两位当朝俊杰让路。 等待的空隙,她轻轻撩开帘子,望向外面。就见两名容颜分外俊美的男子下了马车,阔步走向一所院落。 哪一个是袭指挥使?哪一个是蒋侍郎? 一个清雅绝伦,一个冷如寞雪。 都有着相同的清冷至冷漠的气质。 两人都是一袭大红官服,虽不见言语间有争论,却看得出两人之间对峙的氛围。 她从未想到过,男子可以出众到这个地步,并且这两个最受恩宠、争议的人皆是如此。 跟车的婆子留意到她这撩帘子的举动,转头问过之后,微声道:“左面的是袭大人,右面的是蒋大人。” “哦……”两个人消失在视线内,夏映凡才收回了手,怅然若失。 ** 香芷旋回到房里,梳理着今日事。 见到夏映凡之前,香芷旋就毫无好感,只是想看看叔父所指的好处到底是什么。今日见了,发现自己无法接受这女子,连利用她得到好处的闲情也无。 不管是什么好处,她都不想要,也省得日后因着自己,使得所谓兄妹俩见面。以叔父那个脾性,必是比自己更为反感夏映凡。能免则免吧。 淮南王执意娶夏映凡的话,继续求爷爷告奶奶就是了,叔父那边大抵行不通了。再怎样,叔父这些年来与皇室中人、内务府的关系都不是虚设,阻止淮南王意图利用他不在话下。 但是,淮南王未见得能想到这一节,兴许会因此事对她反感备至,从而单独找袭朗说项。 是以,当日袭朗午间回到府中,香芷旋倚着床头,将种种是非实言相告。 “睿王虽然迟钝,却比淮南王快了一步。”袭朗笑着拍拍她的脸,“淮南王那边有我,不需挂怀。叔父一番良苦用心,可你意在为他着想,想来他会因此另有安排,回头我去问问他的打算。” 香芷旋转而问道:“蒋大人怎么与你一同来了府中?”这可是稀奇事。 袭朗解释道:“军务上一些事有不同见地,皇上要我们私下商量。”商量还能怎样?肯定要争论几日才见分晓。 “哦,那就好。”她只担心两个人明打明地闹开来——那样一来,局面可就太乱太难收拾了。 “辛不辛苦?”他问她,“要是觉着累,就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不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