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点儿事情消磨时间也好。余下的府里的人,顺眼不顺眼的,平日里也少不得隔三差五让她看看好戏。不愁日子枯燥沉闷。 大夫人那次还说,府里的称谓是要改一改的,我斟酌着,还是等老夫人百日之后再说。 他点头,说是不用急。 大夫人就笑,说这一晃,我和二夫人日后就是长房和二房的老夫人了,唉,这么一想,真是老了。还说你可要抓紧啊,赶紧给你媳妇挣个诰命。 他笑。 班师回京之后,他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过来,所以除了请皇上犒赏三军,自己什么封赏都没要。 皇上来来回回地下旨数次,最终给了他一些实惠的田地、钱财。 那时婚期将近了,他是想,如果那个倒霉的女孩子日后要守寡,他就将手里的产业交给她,让赵贺照顾她周全、帮忙打理产业,下半生她完全能衣食无忧。如此,他才算是勉强做到了不辜负那一句。而那些钱财,有皇上赏赐这个由头,总不至于有人说什么。她要是想再嫁也行,赵贺再帮她周旋一番就是了。 那时都是最坏的打算。 幸好只是打算,没能成真。 她偶尔会跟他说,感觉像是被金元宝砸到了头。 其实他偶尔也有这感觉。从来没敢奢望过,自己娶的是一个性子这般讨喜的人——也不见得谁都觉着她好,但是管别人怎么看呢,他喜欢才是最重要。 是的,大夫人没说错,是要给她挣个诰命。 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但是站在他身边的女子,该享有尘世中人看重的头衔、荣华。 但是这个诰命,与他袭爵成为世子是两码事。 那个爵位,大老爷出于这样那样的心思,短期之内是不会给他请封的。他呢,便是送到面前都懒得接。 虽然父子俩都知道,那是不可更改的事,还是没个期限地往后拖延。 袭朗跟大老爷耗到黄昏,这才回往清风阁,想陪着阿芷去请安。 外院一名小厮来禀,远在外地的一个武将来了京城,面圣之后就来看望他。是以前并肩杀敌的人,他没耽搁,即刻去了外院。正在孝期,不能好酒好菜地招待,可是这并不影响二人叙旧。 叙谈的时候,他就觉着旧伤隐隐作痛,而且情形越来越严重。 要变天了,大抵是要下雪了。 送走客人,回往内宅的时候,如细沙的雪纷纷扬扬飘洒下来。这是今年第一场雪。 阿芷说过,很想看看北方的大雪。只是今年第一场雪姗姗来迟,之前又是这样那样的一堆事情,她恐怕早已忘记了这码事。 到了清风阁外,雪沙中融入了鹅毛般的雪片。他脚步略快了些,穿过院落,走进室内。 她正坐在炕桌一旁看书。是从他那里拿到的医书,看得出她是真不耐烦看这些,此刻已有些昏昏欲睡了。 袭朗勾了唇角,过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下雪了,去外面看看?” “真的?”香芷旋满目惊喜,“这种事你可不准骗我啊。” 好像他骗了她多少次似的……袭朗失笑。 ↓↓ ☆、61|9·0 转入室内,两人去了西次间里侧的小暖阁。 袭朗除掉外袍,歪到大炕一侧,他得缓一缓。到底是血肉之躯,伤口因为天气潮湿阴冷而发作的疼,忍的时间长了,会从骨子里觉得疲惫。 香芷旋亲自去给他抱来一条锦被盖上,又去沏了一壶热茶,之后才脱掉鞋子,坐到他身边,“我给你捶捶背或者捏捏腿?”又不好意思地笑,“我不会,只能现学现卖。” 袭朗才不会指望她做这种费力气的事,“你那点儿力气,给我挠痒痒还差不多。” “……”香芷旋瞪着他,“我试试都不行?” 袭朗失笑,“行啊,你来。我今晚就归你折腾了。”说着翻身趴在大炕上,把被子丢到一旁。 香芷旋仍是有点儿不满,骑在他腰际的时候,才眉飞色舞起来。这样的姿态,让她心里极是舒爽——居然还有欺负他的时候,真好。这么想着,她卷起袖管,给他揉肩、捶背。 他的肌肤坚实,让她觉得手下触感硬邦邦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