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最不济给我安一个拐骗良家妇女的罪名——嗯,不对,这些可都是我那小厮做的好事。我从没亲口承认过,从没接过你盘问宫中、王府情形的话,你想想是不是这样?你便是将事情宣扬出去,谁会信?”说到这里,他心念一转,定定地看住她,“若不是误以为我是淮南王,你是不是根本不会随我来京城?——你看中的,只是那个你误以为的虚名和荣华?” “我……”香绮旋嘴角翕翕,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黯然转身,“我只是伤心,你待我竟一句实话都没有……”她哀哀的哭着奔进内室。 成林到底是理亏在先,见状忙跟了进去,“你别哭啊,我是不肯辜负你的,这不是正与长辈商量我们的亲事么?” 香绮旋哭得更凶了。 ** 这晚,歇下之后,香芷旋记挂着先前的话题,问他:“你到底要什么彩头啊?” 袭朗略一沉吟,“就问你几个问题吧,行不行?” “嗯。” 他第一个问题是:“你跟你二姐是不是不合?” 香芷旋侧目看着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袭朗却勾唇浅笑,答非所问:“要么就是你们姐妹不合,要么就是你二姐染了恶疾的事情是假。” 香芷旋睁大了眼睛。 袭朗这才解释道:“这些天,从没见过你流露出一丝忧心,按理说,家里有个染了恶疾的姐妹,只要稍有点儿姐妹情分,都不该是没事人的样子。” 这倒是。香芷旋点头,随后思忖片刻,还是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直言道出心绪:“为何问起这些?是出于好奇我在娘家的处境,还是记挂着那个本该嫁给你的人?” ☆、第9章 “本该嫁给我的人?”袭朗轻笑,“哪儿有本该嫁给我的人?” 他只是反问,但是香芷旋领会了他的意思。他有他的不得已。不管是香绮旋还是她嫁进来,都不是他自己的打算。 “是我小人之心了。”香芷旋歉意地笑了笑,这才回答他的问题,“我跟二姐自幼就不合,不论她身染恶疾的事情是真是假,我都不会为她忧心。她也不稀罕。” “是因嫡庶之别?”袭朗猜测道。 香芷旋的父亲不走功名路,但香家是有百年历史的官宦之家,她的祖父更是入过翰林的大学士,这样的门第之中,嫡庶之别必然明显。 整件事细想起来,如果不是香绮旋出了岔子,是轮不到香芷旋嫁给他的。甚至可以说,香家并没打算用一个嫡出的女孩子给人冲喜。这种事,用不着嫡出之人。或者也可以说,嫡出的香芷旋可以派上更好的用场。 说到底,在成婚前后,谁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下来,甚至很多人都认定他必死无疑。如果他情形不是那么差,依老夫人的做派,肯定要从京城选一个任她揉圆搓扁的放到他房里。偏偏是那样。所以那时候,京城官员鲜少有人愿意将女儿送进袭府,愿意的又非老夫人属意的——香家便是钻了这个空子,老夫人也就应了。 香芷旋则在回想自己与香绮旋不睦的根源,“应该就是因为嫡庶之别。”之后又是叹气,“唉,这么说好像也不对。从爹娘去世后,长辈待我们三姐妹差不多,是我们两个都不懂事,总是冲突不断。” 袭朗半是打趣半是询问:“不懂事到罚跪三个月的地步?” 香芷旋侧目看看他,又目光怅惘地看向水红帘帐。 出风波那天,是父亲的忌日。 老太太请了寺里的人在寺庙做法事,一早,姐妹三个要跟随长辈去寺里上柱香。 是在给老太太请安之后、出门之前,香俪旋与香绮旋打到了一处。香俪旋是香芷旋的大姐。 两个姐姐打架的原因,香芷旋是事后才知道的:她出生之后,母亲便缠绵病榻,过几年撒手人寰,母亲病故之后没几年,父亲也病故了。是为此,上至老太太,下至仆妇,都说过她克父母的话。 这种事,谁也不会当着她的面儿说起,所以一直蒙在鼓里。 而在父亲忌日这一天,香绮旋跟香俪旋提起了这档子事。香绮旋每到这一日,心绪都是分外沉痛,她对父亲的思念是真真切切的,那时又还是口无遮拦的做派,加之姐妹两个一大早就生了口角,话赶话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戳香俪旋心窝子的话题。 毕竟,香俪旋与香芷旋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