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变成了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真假面具切换、反反复复、心情永远有如过山车…… 她不知道母亲年轻时是否如此,但只怕她这个女儿更有甚之。 母亲是因为深爱那个人,才会毅然离开,去到陌生的国度一切重来,即使后来遇到不止一位优秀异性示好,亦不为所动,郁郁而终。 如果母亲没有那么爱邱思明,是不是就会活的轻松一点? 作为母亲的女儿,她最不想做的事,就是重蹈覆辙。 家乐想清楚了这些,用力逼退鼻间酸涩,推开艾文迪,转身走向不远处等她的人,“我们走吧。” 旁边看戏的人们一阵哗然,不禁怜悯的望向艾文迪。 跪了都没求回来?这是要点蜡的节奏啊—— 艾文迪仿佛石化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乐走到安德鲁身边。 高大的金发男子拍拍她肩膀,表示无言的支持。 他甚至还回头,沉默的看了一眼还跪在那里的艾文迪。 不知那一眼包含的是什么。 两人检票,通过了登机口。 家乐裹着披肩的背影和那个高大男人,消失在艾文迪视野,把他一个人留在了这边。 另外一边,无数飞机起起落落,即将飞过地图上一块块的蓝色和绿色,将人们带回故地,带去他乡。 机场是一个容易放大悲欢离合的地方。 但她说:太多的感情,对她没有意义。 ☆、79|尾声 瑞典。 卡罗林斯卡学院。 家乐走进图书馆大厅,将斗篷的领子解开一点。 望着这一片书海,和书海中徜徉的学子,家乐心中一阵感慨。 服务台有个和善的老妇人,从眼镜上面望了家乐一眼,笑起来,“a,好久没有见到你。” “susan,你还记得我。”家乐望着熟悉的面孔,恍若隔世。 “当然,你年年拿头等奖学金,等于是帮我们图书馆打广告。” 家乐想起自己以前考前突击的时候,几乎将这里当做起居室,也不得不笑起来。 susan望着面前的华人女孩。她其实也就离开了不到一年,却感觉她眉宇间跟记忆中那个少女有了很大的区别。 想必离开期间,经历了不少吧? 但susan只是说,“规矩跟以前一样,你自便。” 说完,她就将目光转回正在阅读的一本书上。 家乐松了一口气,感谢她无言的体贴。 要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当初的离开是多么冲动,甚至来不及跟这里的人好好告别。 不过现在,她又回来了。 家乐熟稔的走向自己最常造访的书架。 看着阅读区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她生出一种前辈的沧桑与自豪。 这里当然是以瑞典本国学生为主,但也不乏其他欧美国家学生,甚至也有相当比例的亚裔。 ——比如靠窗那里,就坐了个有着黑发刘海的男生。 虽然看不到他的全脸,但家乐觉得,那应该是自己的同族。 因为他身上有一种自己熟悉的气质。 熟悉……么? 家乐心中有一刹那失序。 她低下头来。 这种感觉并非此刻才有。 她来瑞典两周了,这种感觉至少出现过三到五次。 走过学院广场的草地,某个擦肩而过的黑发男子; 去生化实验楼,楼梯口没有看清的一张脸; 甚至东北方向那间面包房,排队时前方的一个声音; ——都让她瞬间想到一个人。 却无法确认。 要么她脑中一片空白,等到回神时已经错过;或者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求证,却已经找不到他一片衣角…… 家乐不禁自嘲。 果然是一孕蠢三年么,连幻觉都出现了。 她苦笑一下,收回望向那个黑发男子的目光,换了个方向去到m开头的书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