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阿宝太委屈了,太难过了,她以为是阿哥不要她了,却没想到他一直在给她写信,而她曾经对他充满怨恨,还将他送的簪子给弄丢了。 李雄一见她哭便慌了手脚,她是大姑娘了,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哄,只能在旁干着急:“阿宝,怎么了?你别哭啊!” 阿宝不管不顾地抱住他的腰,将眼泪鼻涕全糊在他胸前衣襟上,继续哇哇大哭。 李雄笨拙地拍拍她的背,生疏哄道:“好了,不哭了,以后跟着阿哥去泉州,阿哥照顾你。” “簪子……”阿宝泣不成声,“我把你给的簪子……弄丢了……” 李雄一愣,这才知原来她是为了这等小事哭,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丢了便丢了,阿哥再帮你打一根就是。” 阿宝埋在他怀里,呜呜地哭。 哭声穿透房门,传进了梁元敬的耳朵里,他微微侧头,向房内看去,眸中情绪不明。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打开,阿宝走出来,眼尾红红的,连睫毛都被泪水打湿了,愈发的浓黑。 “大和尚呢?”她问。 “弘扬佛法去了。”梁元敬答。 “……” “是去坑蒙拐骗了罢。” 阿宝小声说,她垂着眼左右四望,似乎有点难为情,不敢抬头看梁元敬,绞着手指道:“那个,我阿哥说,叫你进去,大家一起吃个饭。” 面前的人未出声,视线里却多出一方洁净的帕子,上面绣了青竹。 阿宝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 梁元敬见她半天不接帕子,便自作主张地替她擦起了脸,他的动作很轻柔,垂眸看她的眼神也很专注。 阿宝心中掀起一阵狂风过境。 她想握住梁元敬那只好看的手,想抱住他劲瘦的腰肢,想将脸埋在他胸前蹭,闻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身体里就一直流窜着这股冲动,想不惜一切代价地亲近梁元敬。 她知道自己一向有些黏人,可对梁元敬,又不像对着阿哥那样,她对阿哥是想撒娇,可对梁元敬,她想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此时此刻,阿宝终于醒悟过来了,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喜欢上了梁元敬。 这可真是太糟糕了,她是个死人,而梁元敬还有心上人。 “他有心上人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阿宝在心底警告自己。 “可惜,可惜,”她又充满遗憾地想,“如果当年在扬州城,接住我那朵芍药花的人不是赵從,而是梁元敬就好了。” “怎么了?” 梁元敬见她目光发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是不是快要失效了?我再放点血?” “不,没有,”阿宝立刻道,又皱着眉,“血放多了对身体不好,你别老是放血。” 梁元敬没说话。 阿宝进门前又道:“对了,我跟我阿哥说我是病死的,不是……总之,你别说漏嘴了。” 梁元敬怔了片刻,点点头。 第30章 旧画 时辰已入夜, 跑堂开始上菜。 樊楼的上菜方式也是一绝,布菜的小厮左胳膊上托三只碗,右臂至肩可驮二十只碗, 就这么伸展双臂上到二楼, 不仅菜碗不摔, 分菜时亦能有条不紊,哪碗菜是哪桌客人的, 绝不会出差错。 樊楼的饮食果子自然也是不错的, 珍馐美食,凡是天下有的, 就没有他们家厨子做不出的, 但最为食客称道的,还得是楼里的佳酿。 为了征税,大陈是不允许民间作坊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