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不是询问,而是拷问——你都这模样了,为谁辛苦为谁忙? 余慈知道,黄泉夫人不是一个舍己为人的善人。 可问题在于,本来令人称羡的一家子被她弄得家破人亡,她则孑然一身,到处跪舔,寄人篱下,更身遭禁制,性命随时可能断绝。 求的什么? 这是一个根本目的问题。 弄不清楚这个,再猜别的也没用。 黄泉夫人悠悠而笑:“天君认为我想做什么?” 见她有绕弯儿的意思,余慈皱眉:“不想换?” “妾身只是觉得,天君一刀捅在人心窝里,少了些情调……” “你在陆沉面前也这么说话?”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外人说外话,见自己人说私话。” 黄泉夫人语速突然加快,偏又咬字清晰,如珠滚玉盘,流利而带着某种张力:“如果天君把妾身当外人,不会这么直白。妾身也只是将心比心,大家见面就是一刀刀地捅过来,总好过口蜜腹剑,笑里藏刀。” 语气的变化,就是气质风度的变化。以至于柔媚的姿态,都给洗去许多,倒有些坦荡的草莽气。 这应算是一种刺激,就像是交战时的神通变化,抢占主动,压制敌手。 只不过,黄泉夫人要做的,就是勾起他的心神,动摇他的意志。 余慈明知如此,却也不得不承认,从其选择的角度看,还有点儿那个意思。 从他揭穿黄泉夫人的身份时起,两人你一张我一张地掀底牌,看谁知道得更多一些,完全不是彼此利用的路数。 要说黄泉夫人言语带刺儿,对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思来还真有点儿“赌气”的意味儿,也是比较微妙的。 可惜,余慈不可能就此认定,这是黄泉夫人的“真心”。 这更可能是她主导余慈情绪的手段。 余慈也承认,就算到了现在,他也要没有熄过请黄泉夫人“帮忙”的心思。 可也许是太明显了,竟然成了这女人的仗恃。 余慈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甚至也不准备再绕弯儿斗心机,直接就道:“我不知道,夫人眼中的‘情调’是什么,对我来讲,我的‘情调’还舍不给毒手毒心的毒妇!” 这根本是指着鼻尖的斥骂,刚刚黄泉夫人百般设计,才“贴近”一些的氛围,就此荡然无存。 余慈就此站起,一步跨上了岸,分身就有这点好处,出入水中,不会沾半点儿湿意,却是将黄泉夫人舍在泉池中。 后者不免有些意外,余慈也不回头,话锋再转:“说起东华虚空,夫人应当知道,我另一个身份?” “天君是说九烟呢,还是鬼厌?” 黄泉夫人悠悠回应,并不因余慈的恶言,而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后面那个吧,之前,鬼厌还与夫人有一些交集……比如说,破迷丹精。” 余慈霍然转身,盯着黄泉夫人:“那玩意儿本来只是鬼厌所欲取之物,可寻常的一次交易,却给闹得沸沸扬扬,使天底下所有人,都以为是陆沉所需。 “鬼厌惟恐事机不秘,不会声张,此后也来不及声张,那么,声张的是谁?” 黄泉夫人但笑不语。 余慈看到她这副模样,也是“哈”地一声笑:“本来这也轮不到我置喙,但后面的事儿,总和我有点儿关系。记得东华宫本来还能支撑,却在这一场混乱后,引来论剑轩,被攻破山门,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