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去给你买电池了!” “我等她回来。” 许舒阳不妙地望了眼自家这边的半场。 本来一开始也有不少同学期待陈西泽的演出,但见他迟迟没有开始,也都纷纷去了对面半场,没剩多少人了。 她着急地说:“主席,要不您先开始吧,话筒应该还有部分电量,不然等会儿观众全都去那边了,咱们就输定了!” “输赢不重要。”陈西泽漫不经心道,“今晚的演出是我送给她的跨年礼物,等她回来再开始。” …… 见许舒阳神情凝重地下了台,邹雪柔追上去,急切地问:“他怎么说,是不是要开除我了!你有没有帮我求情啊!” 许舒阳睨她一眼,深吸一口气:“主席说谢谢你。” “什么?!” 邹雪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什么?” “他没怪你,也不会罚你。”许舒阳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邹雪柔跌坐在草地上,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她用手背倔强地擦掉眼泪,望向舞台上正调试话筒高度的男人。 他身上透着一股子冷淡的气质,神情却是放松的,完全没有因为观众稀稀落落全走了而感到失落和担忧。 他根本不在意这场比赛和最终结果,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从容不迫,气定神闲。 薛梨一路狂奔,冲回了篮球场。 对面半场,许然用一首唱跳摇滚,气氛嗨得简直像在蹦迪。 而陈西泽这边却很冷清。 薛梨像个小陀螺似的冲上了舞台,急促地呼吸着,拧下了话筒的电池盒,将崭新的一对大号电池塞了进去。 “哥哥,可以开始了!” “累不累。” “还、还好。”小姑娘胸脯起伏着,“小猫脑子不行,但体力好!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陈西泽用手背擦了擦她额间的薄汗。 薛梨推开他的手:“你快唱吧!别耽误了。” 他嘴角微弯,轻笑道:“谁说我要唱歌。” “那你……” 陈西泽从黑色的琴盒里取出了一柄棕红色的小提琴,拿着弓弦,稍稍试了试音,似乎觉得不太准,于是又调试了一下音准,重新运弓试音。 薛梨都惊呆了,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陈西泽…竟然会拉小提琴! “小猫,我的演出要开始了。” “那那那……加油!我去台下看你!” “嗯。” 薛梨下了台,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陈西泽的演出已经开始了,只见他身形笔挺,垂首运弓拉小提琴的样子,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优雅之感。 演奏一开始,就是无比熟悉的《千与千寻》的调子。 伴随着小提琴含蓄忧郁的音色,顷刻间将每个人的记忆、都带回了那个遥远而纯美的童年时光。 她恍然想起那一次,陈西泽被姑妈罚在走廊里过夜,薛梨夜间溜出来陪着她,俩人靠在一起用学习机看动画片,看的就是《千与千寻》。 当白龙死的时候,薛梨也哭傻了。 陈西泽怕她惊醒了周围邻居,于是一边用手捂着她的嘴,一边给她擦眼泪,说白龙就算死了,灵魂也会一直陪在千寻身边,就像他也会永远陪在她身边一样。 薛梨一直记得他最后这句话。 许舒阳凑过来,打断了薛梨的回忆:“诶,主席会拉小提琴哎!你知道这事儿吗?” “我不知道。”薛梨用袖子擦了擦酸酸的眼角,“他是这两天学会的吧。” 薛梨完全相信以陈西泽的头脑来说,短时间学会小提琴绝非难事,然而许舒阳却摇了摇头,分析道:“看他调音的动作,还有拉琴时的姿势,还有他刚刚这一首曲子,绝对是专业的音乐会水平!不可能是短时间学会的!” “你是说他一直都会拉小提琴啊?” “肯定啊!” 薛梨满眼崇拜地看着舞台上的男人:“这什么宝藏男朋友啊!” 许舒阳:“嫉妒哭了我。” 就在俩人说话间,陈西泽凄美忧郁的调子一转,毫无违和感地衔接了久石让的另一只曲子《summer》,调子轻快活泼。 而他一遍拉着弓弦,嘴角绽开了清雅的笑意。 “《菊次郎的夏天》!”许舒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