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滋滋地将手上的这封书信看了又看,才舍得叫外间的随侍沙弥进来,将书信交给他,吩咐他送去各院大和尚一观。 “你记得跟他们说,如果没有什么别的问题的话,就按净涪师侄信里说的去做。” 随侍的小沙弥见得清源方丈脸上喜色,心中也是欢喜,高高兴兴应得一声,带了那封书信就走。 妙音寺十院管事大和尚看过净涪佛身传回来的书信,即便心中有所疑虑,但沉默得半响之后,也都低唱了一声佛号,各自取出印信来,往净涪佛身的那封书信上盖下去。 “带回去给清源师兄吧。” “带回去给方丈师兄吧。” 随侍小沙弥根本不需要再多说些什么,只要拜得一拜,带了那封盖着印章的书信离开,去往下一个座院就可以了。 而相对于妙音寺这边的顺利,天静寺那边就稍微有点犹疑了。 清见大和尚也不着急,他目光微垂,全不去理会各位师兄弟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一众大和尚面面相觑半响,有人继续保持沉默,有人心念相交,正在讨论又或者争辩着什么,还有人心中一动,在暗地里联络起了恒真僧人。 清显大和尚通只当作没有看见,完全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动作。 此时夜色已深,忙活了一天的恒真僧人难得得到些清闲的时候,正坐在灯前翻阅佛经,没想到忽然就接到了从天静寺那边传来的通讯。 他放下手上佛经,传音问道:“什么事?” 身在天静寺里的大和尚将净涪佛身书信的内容简单地说过一遍之后,问他道:“恒真祖师,我们是应还是不应?” 应还是不应…… 恒真僧人没有思考这个问题,而是想起了其他。 半响之后,他悠悠叹得一声,说道:“应了他吧。” 那边的大和尚听得出恒真僧人话语里的叹息和怅惘,也知道自己确实阻拦不得,也不该阻拦,可心里总还不怎么得劲。 他们景浩界佛门立寺万万年,什么时候有过女尼了?! “可是恒真祖师,如果今日里我们开了这个头,日后再有女子寻上门来求请我佛门真法,我们是应还是不应?” 应,这些女子该怎么管理?先不说会不会动摇寺里年轻弟子的戒心,妨碍到他们修行,也不去追究开了这个先例日后会不会影响到他们佛门的声誉,单只说这些女子自己。 女子素来心性软弱,大多吃不得苦,谁知她们守不守得了佛门的清规戒律,谁知道她们又会不会后悔,以致于轻易反复心念,哭着闹着要还俗? 要知道,因为女子娇弱的问题,很多人虽然会看不起她们,但同样也会有偏颇她们的时候。真要闹出些什么事情来,他们佛门还不得为此沾上些污迹? 可是不应,明明已经有了一个秦寄云,却偏偏要将她们拒之门外,他们佛门又要怎么去跟众生说佛? 真是左不是右不是,轻不是重不是,不论怎么处理都得沾上一身腥。 这般左右权衡着的大和尚头都大了,险些就要对提出这件事来的净涪佛身生出怨气了。 当然,也只是险些而已。 大和尚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知道这件事其实还真怨不得净涪。 便是换了他自己站到净涪佛身的位置上,他也得应下这事。 一份《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因果啊,现在不答应,日后拖着拖着的,怕是更麻烦…… 恒真僧人知他心中所想,却还是摇摇头,“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总得将事情拨回正轨。” 那边的大和尚听得恒真僧人这么说,顿时沉默了下来。 恒真僧人又道:“做错了事,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现如今有净涪比丘顺势而为,对我天静寺来说,已经很好了。” 女尼的出现,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