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佛身将目光收回去之后,饶是净涪本尊,也小小地在心底吐了一口气。 吐出了这口气之后,他才再度睁眼,去看那几幅情景。 其实也不是多么惊悚多么吓人的情景,顶多是出乎他的意料而已。 好吧,是很出乎他的意料。 净涪本尊看着那个供案上供着的木像和线香,一时也有些无言。 是的,佛身没看错,本尊也没看错,有人给他们削制了一尊木像,拿线香供奉在了案桌上。 虽然那木像的制作粗陋,面目也不甚精细,也仅仅只有成人巴掌高,哦,木像的木质更没有什么可以称道的,但是……但是,那是被人用线香供奉在案桌上的供像啊。 是供像啊! 净涪本尊都不知道自己该想的什么。 谁会知道,他也有这一日? 谁能想到,他竟然也有这么一日? 净涪本尊心念一转,那些情景角度变换,便将里头的人面映照了出来。 果不其然,就是曾二山、曾老婆子和曾大壮那一家三口。 净涪本尊久久无言。 半响之后,他散去了那些情景,还望向佛身,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在净涪本尊查看那段情景,接受现实的时候,佛身已经将事情的经过梳理过一遍了。 事实上,也并不需要他如何梳理,那边的来由与经过是完完全全的一目了然。 曾家一家三口感念净涪对他们的帮助,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份谢意,于是就弄了这么一出。 为了这一尊木像,曾老头拿出了他收藏了半辈子的宝贝木块,然后又带着他儿子在其他木头上练手了足足三月余,才最后制作成形的。 虽然这尊木像不论是木工和木材都实在很拿不出手,五官也不是很清晰,别说跟净涪制作的那些傀儡相比,就算是和庙里寺里供着的那些木像木雕都比不得,但却真是一份沉甸甸的心意。 单只这份心,足够抵去其他的种种不足了。 佛身就猜到净涪本尊会问他,他一时兴起,反问净涪本尊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净涪本尊噎了一下,‘这样的事情,不该是你来处理的吗?’ 佛身没笑,格外理直气壮地答道,‘可你是本尊啊,这样的事情,就该你来处理。’ 净涪本尊沉下眉,定定地看着佛身。 佛身虽不怵他,但到底不敢太过,迎着净涪本尊看了半响后,答道:‘行吧,这件事就我来处理。’ 净涪本尊没觉得如何放松,他淡淡地收回目光,还自垂下眼睑去看面前的那一枚符箓。 佛身转了目光看向曾家。 曾家确实感念净涪,不单单独隔出了一个干净的小隔间来摆放案桌,位置还相当讲究,摆放在正东方位,能迎接天边垂落的第一片阳光。布置摆设上的讲究也就罢了,他们还相当勤快,早晚一炷香,平日里也是有事没事多做洒扫,不叫尘灰堆积。 到得那处小隔间再没旁人之后,佛身向着那个木像伸出手。 不过是伸手一捞,那木像便落到了净涪佛身的手里。 净涪本尊抬起了目光,看着佛身动作。 佛身回身,手里拿着那个木像,另一只手单掌竖在胸前,向着净涪本尊的位置探了探身。 净涪本尊没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动作。 佛身完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