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也不去催净涪,自己就提起茶炉上的那一个茶壶,稳稳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一杯接着一杯,直到壶中连一滴茶水都倒不出来了,他才终于将茶杯自一摞,毫无形象地挺着饱胀的肚子,哀声感叹:“今天这么一壶茶过后,怕是大半年都喝不下别的茶水了……” 实在是因为,别人煮出来的茶水,包括他自己的,他喝了都总觉得差了啊…… 哪怕是在伯仲间只差了那么一点的,也是差了啊。 这以后,还怎么让他喝茶…… 如果不是清笃禅师还要点脸皮,他怕是直接抱着净涪哭都做得出来! 哀叹过后,清笃禅师抬起眼睑,看了净涪一眼,脸色虽然还是不怎么正经,但言语却很是稳重:“净涪师侄啊,你如今的修为,和早前相比,可是大有进境啊……” 净涪无声合十一礼,干脆地点头认了。 清笃禅师看着净涪,朗声笑了一阵,扬手道:“行了!你且安心的去天静寺受戒吧,你那小鹿,我会帮你看着的。” 净涪无声一礼,点头谢过清笃禅师。 第215章 路上听闻 自藏经阁出来后,净涪便回他自己的禅院里去了。 照常完成一天的修行后,净涪站在门廊上,背对着屋内的烛火,特意打量了鹿栏里五色幼鹿的情况。 五色幼鹿被五色神光牢牢护持,隐入虚空之中。哪怕是净涪,也只能看见鹿栏所在的那一片虚空里,有斑斓的五彩神光闪烁。在这五彩神光的照耀下,虚空仿佛是在呼吸一样起伏浮动。 净涪看得一阵,忽然伸手向着那鹿栏的方向一抓。 待到净涪的手收回,便见他虚虚张开的手掌上空气流卷动,仿佛他的手掌上方,是有什么活物一样的东西在来回窜动。 哪怕肉眼看不见,净涪也知道,这是虚空气流。 净涪抓着的手一放,任由那一丝虚空气流呼应着五彩神光明暗闪烁的节奏,不过一个呼吸间便飞回了那鹿栏所在。 净涪看得一回后,也不再在这门廊上呆站,只是顺带着抬头看了一眼夜幕上的天相,随即便转身往屋里去了。 明日一早,净涪如同往日一样完成早课,再看得一眼天时,披上不久前才刚清洗过的斗笠,又随手携了他的随身褡裢,转身就出门去。 哪怕今日便是他出发前往天静寺的日子,净涪也只如同往常每次出门拜见清笃、清镇、清显等禅师一样,随手将院门一阖,便头也不回地往山门处去。 妙音寺內寺的山门前,三位同样披上新旧不一斗笠的青年沙弥已经在等着了。 净涪远远望见,快走几步,来到那三位青年沙弥跟前,合十弯腰见礼。 三位青年沙弥虽然看着面目年青,但眸光俱是沉稳,举手投足间都带出几分历经岁月洗礼的从容。 由此可见,这些看着年青的青年沙弥们,年纪绝对不像他们的面相那样年轻。事实也是如此,真算起来,这三位沙弥中年纪最小的一位,也足有净涪岁数的三倍有余。 就净罗沙弥和清笃禅师交到他净涪手上的资料记载,这三位沙弥分别出自舍利院、证道院和忏悔堂。 算上出自藏经阁的净涪,今年妙音寺前往天静寺手持比丘戒的沙弥,赫然出自四个堂院。 舍利院出身的净怀、证道院出身的净古以及忏悔堂出身的净觅。 净怀、净古、净苏三人的年龄虽然和净涪差得有点远,但就他们三人而言,却都是仿佛,俱各六旬有余。 如果放在凡间百姓中,年龄堪堪二十出头的净涪能算得上是净怀三人孙子辈的人物,但放在景浩界修士身上,却也不过就是师兄弟。 面对净涪这么一个小师弟,净怀、净古、净苏三人也确实有点不自在,但他们见净涪上前行礼,却也不倚老卖老,俱各礼数周全地向净涪还了一礼。 四人分别见过,年纪最长的净怀沙弥团团看了一眼,以眼神询问过,便和净涪等人一起,告别前来相送的长老禅师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