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讲已经司空见惯。 然而事实却是,师父与师娘尚且不知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苏礼铮低头抿了抿嘴,觉得很该是时候告诉长辈们了,此事不能再拖。 朱砂第二天起来时却并没有见到苏礼铮,她端着粥碗问母亲:“苏礼铮呢,还没起啊?” “哪里,他五点多就回医院去了,说是办公室打电话来讲病人有问题,他放心不下。”霍女士摇了摇头,将苏礼铮留的纸条递给她看。 朱砂眨了眨眼,想起昨晚他说的话,又想到最后的那个拥抱,目光一闪就避开了母亲的脸孔,淡淡的哦了一声。 吃完早饭后她自己去上班,到了医院上楼前特地去急诊看了看,没见着人就作罢了。 这天来做检查的病人不算多,同平时的人数差不多,甚至还少了些,朱砂很早就下班了。 换了衣服她习惯性的往一楼急诊走,还没走到大厅就听见一阵吵嚷,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说什么躲开。 愣了愣,随即她就立刻加快了脚步,一直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门口墙根处站了两个学生,正紧张的手拉着手,身体绷得紧紧的,面色惊恐,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她放轻了动作拍拍其中一个学生的肩膀,“发生什么事了?” 尽管她的声音已经足够轻柔平和,却还是把两个学生吓得够呛,俩人哇的喊了一声,又跳了起来。 “别怕别怕……”朱砂连忙拉了她们一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等她们站稳了,才又问了一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朱、朱老师……”其中一个学生伸手拉住了朱砂的胳膊,颤巍巍的给她解释道,“来、来、来了个精神病,在到处、到处砸东西,还把个护士推摔了……” 朱砂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一声吼叫,然后听见一阵花盆破碎的声音,她忙拉着两个学生往后倒退了几步,然后伸长了脖子去看前头的情况。 急诊大厅里有个衣着破烂又赤着脚的男人,一边手拎着一支破旧的棒球棒,一边手拎着一棵万年青,脚边是打破了的花盆和散落的泥土。 苏礼铮等医护人员站在他的对面,男人们都站在前面,学生和和护士们都被他们挡住了。 看起来像是在对峙,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朱砂收回了目光,转头镇定的低声对两个学生道:“把白大褂脱了,跟我走。” 两个学生起先就是没来得及跑到对面去才留在这里的,仿似离群的孤雁,继续在这里还是太危险了,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突然掉头冲过来。 她们听话的脱下了白大褂,朱砂转身让她们走在自己前面,然后一面走一面回头看着情况,带着她们往后面的安全通道走去。 穿过抢救室对面有些昏暗的走廊,又路过装医疗废物的黄色大垃圾桶,面前出现了一个门,是朱砂有时会走的后门。 她在门口停了下来,指着外面道:“从这里走,出去就是大门了,赶紧回去,别逗留。” “老师,你不走么?”两个学生转身望着她,有些着急的问道。 朱砂摇了摇头,“我不走,我只是不想让这种事寒了你们的心,也许你们以后还是会遇到这种事,但不该是现在。” 有多少的医学生怀着满腔热血上临床,立志要当一名治病救人渡厄济困的白衣天使,但到头来,又不知有多少的人被翻脸的病人凉了热血,变得冷漠而戒备。 她眯了眯眼,笑着又说了句:“更何况,你们苏老师还在里面,我得去找他。” 她的面上是浅浅的笑容,温柔而平静,在暮色里显得尤其动人,两个学生都愣了愣,然后说了句:“那老师你小心点。” 朱砂应了声,看着她们走远,又转身原路返回。 回来时发现原本对峙的人群似乎发生了位置的改变,那拎着棒球棒的男人愈发靠近办公室这边了。 她看了眼办公室没关的门,害怕他突然冲进去砸东西,忙贴着墙根蹑手蹑脚的想要去关门。 苏礼铮在对面看见她的动作,眉头皱了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