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礼铮路过,弯下腰去揉揉它的脑袋,只得到它不屑的一瞥,又继续将下巴枕在爪子上懒洋洋的继续晒太阳。 他笑着叹了句它竟也不怕人,直起腰来,慢慢的往店里走。 朱砂正在折腾着收拾行李,天冷,她又爱美,衣服饰品就得多带,直装满了大大的行李箱。 她跑上跑下的,苏礼铮笑道:“不着急,你慢点。” 从h市到西塘,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苏礼铮是定了午饭后出发的,去到那边恰好赶上晚饭。 真正出发前,苏礼铮将一个文件袋递给霍女士,“师娘,这是一应合同和收据,后天有送家具的过去,麻烦您替我验收一下。” “你放心,我给你看的好好的。”霍女士笑呵呵的接过文件袋,将苏礼铮拜托的事包揽下来。 朱砂看得有些发懵,觉得没头没脑的,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直到上了车,她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试探着问道:“苏礼铮,你刚才和妈妈……说的是什么啊?” “新房的家具啊。”苏礼铮顾着看前头的路况,头也不回的应道。 朱砂愣了愣,在心里将新房同另一件事画上等号,“你……是要结婚了?” 苏礼铮闻言愣了愣,趁着红灯转绿灯前的两秒钟扭头匆匆看了她一眼,看见她面上的好奇时不由得哑然。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笑道:“我要是结婚,能不先带回去见你们?小师妹啊,你的思维未免太发散了,装修新房就一定是要结婚的么?” “……大家都这样啊。”朱砂闹了个乌龙,又被苏礼铮点破,不由得有些尴尬和赧然,低声的嘟囔了一句。 其实也不怪她多想,事实如此,身边许多年轻的同事都是要结婚了才会考虑买新房的事,毕竟房价居高不下,不是两个人一起供很难一个人撑下来。 朱砂有次曾经一位打算结婚的住培生吐槽道:“别人都是还了房贷降低生活质量,我是还了房贷直接没生活。” 那位住培生的未婚夫是本院药房的,一个月也有七千左右的工资了,不算低,可奈何还在住培的她一个月才拿三四千块,又还要租房,一个月还几千的房贷其实还是很吃力的。 因为身边多数人如此,这才导致朱砂如今一听闻哪个未婚的同事谁要买房就先想到是不是要结婚了,哪想到会在苏礼铮这里闹笑话。 “你怎么突然想买新房?”她不死心,才安静了片刻,好奇心就又冒了出来。 苏礼铮不看她,点点头道:“家里还是住得远了点,不太方便,更何况总要买的,不如早买还便宜点。” 朱砂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也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买在哪里?” “医院附近叫林泉雅舍的小区里,八楼,一百一十坪左右,环境还不错。”苏礼铮慢吞吞的给朱砂描述着他买的新房,末了还觉得讲得似乎不清楚,“有空带你去看看。” 朱砂眨了眨眼,问道:“花了多少钱?” “两万五一坪。”苏礼铮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半年多以前的房价。 朱砂原想感叹他挣得多,甚至想打听一下他们急诊的工资奖金,但话到嘴边,又想起他也没个叔伯兄弟,苏爷爷去世前将遗产全都留给了他,便又问道:“那……你还了月供还有钱用么?” 苏礼铮闻言又扭头来看了她一眼,果然见到她面上的迷茫,心里又不住的叹气,到底是没到需要这样的时候,怕是根本不知道还贷款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他在心里笑她的天真,面上便忍不住带出了笑意,“我又不谈恋爱,也不用租房,还到你家去蹭饭,能花多少钱,车到山前必有路,十块钱有十块钱的过法。” 朱砂闻言张了张嘴,忽的想起上大学时的事来,不禁有点得意,“也是,我也试过五十块钱过了半个月的。” 苏礼铮闻言实在忍不住,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强压着笑问她:“你做什么只剩五十块,又怎么过了半个月?” “我听演唱会去了,票是跟黄牛买的,比较贵,回来就只好吃泡面啊,食堂的馒头也便宜,一块钱有两个,一个我能吃两顿呢!”朱砂坐直了身子,像是说什么丰功伟绩似的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