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孝的气息,逼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述被他死死按在门上,肩胛骨抵着门上繁复的花纹,后背只觉得痛,这绝对不能算是一个舒服的姿势。 可沈孝根本不管她,他还兀自如野兽一般撕咬,他的亲吻毫无章法,疾风暴雨,与情·欲无关,他只是借此来发泄愤怒,又或是掩藏仓皇。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停了下来。 他垂着眼,长睫如羽一般,将他的面孔勾勒地专注而脆弱。他只是看着李述的唇,潮湿而泛红,被他咬破了几道口子,伤痕累累。 沈孝终于松了对她手腕的钳制,伸出右手抚摸着她的唇角。食指上沾上她的血,沈孝慢慢将食指放在自己唇上,张开口将血渍吸去。 血是锈而腥的。 “你说的对,”沈孝低眼垂眉,以一种认输的姿态说,“我就是天生贱骨头。” 抛却一切气节,丢弃一切尊严。他认栽了,这辈子都走不出去。 脑子“轰”一声一片空白,李述愣愣地看着面前人。 他面色苍白,眉眼漆黑,唯有唇色赤红。他站在她面前,明明比她高大许多,可是却低着头垂着眼,是一副仓皇无措的模样。 李述觉得自己浑身是盔甲,没有人能伤到她,可他就那样微微垂下眼,将她所有的嘲讽尽数接下的模样,却仿佛劈头盖脸砸了李述一个闷棍。 她从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无耻过,她把一颗最赤诚的真心践踏到尘埃里。 “沈孝……” 李述愣愣地开口,嗓音里有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沙哑与柔弱。沈孝身体就是一颤,抬起眼来看着她。 她微微皱起眉,目光都是怜悯。 她在怜悯谁?怜悯他这样低声下气,还是怜悯她自己命不由人? 她唇上都是被他咬出来的伤,干裂着往外渗着血。 沈孝盯着她的唇,朝她走了一步,他俯下身来,轻轻地碰了上去。 这一次非常温柔,沈孝不知道怎么去亲吻,他只在她唇上舔舐,将那些血都卷进口腔里,咽进唇舌间,仿佛这样就能骨血相依,永不分离。 李述没有抗拒,但也没有配合。 她就那样睁着眼,可目光却看向虚空。 抗拒违逆本心,依从违逆理性,她被两种情绪撕扯,不知道该偏向哪里。 她没有沈孝那样孤注一掷的胆气,沈孝可以抛弃一切,可她不行。 世上怎么会有他这种人,前半生为了做官付出了一切艰辛努力,可真正面临选择的时候,他却可以将那些执念全都抛弃,只为了虚无缥缈的一个情字。 世上怎么会有他那样的人。 李述想不通。 沈孝将她唇上所有的血渍都舔舐干净,然后长睫一掀,直视进李述的眼睛里。 他的意思非常明确。 亲吻到这一步,亲密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更不想回头。 他伸出手去摸到李述脊背,将她后背抵着的门闩紧紧扣上。 咯哒一声,门闩落下,房间封闭。 除了直面彼此,再没有任何退路。 门外的红螺却已经急了,方才那一声轰然的关门声后,屋里就半天没有响动,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慌慌地又来敲门。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有没有事?” 李述扣紧了门上的雕花纹,“没事。” 她听见自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