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什么。” 周文嘴里说着不做什么,但眼神里都是威胁。 她再敢来纠缠她二爸,她就让她家人在学校,在单位出名。 “你赶快离开我家,我儿媳妇要回来了,再敢来捣蛋,我让你好看,我们这是正经人家。” 王翠芬赶着人,虽然儿媳妇小娥没有给她生过孙女或者孙子,但她从没有因为这事对她有过意见。 这个叫杨蕙的女同志把主意都打到她身上了,以为她是那种老封建吗? “婶子,你们误会我了……” 杨蕙见周主任的亲娘,这样骂自己,她的脸腾的红了起来。 周主任的妻子,怀不上孩子,她这个当婆婆的就对那个儿媳妇没有怨言吗? 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儿子,连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吗? 她听人说过,周主任的娘以前是乡下人,当年一家子逃难逃到了这,凭借着一手好厨艺,在榕城住了下去。 乡下的人,她是了解的,都有重男轻女,传宗接代续香火的思想,就连部分城里人都是这样。 只是乡下人这种思想更严重,有的乡下人,为了要男娃,把生下来的女娃按进水桶里溺死的都有。 听说这个叫小文的,是周主任从他大哥那过继来的,在乡下,只有闺女没有儿子,那是会被人叫绝户的。 周主任的乡下妻子,这么多年都没有给他生下一儿半女,周主任的娘,怎么还维护她? “那我先回去了,这是周主任之前借给我的豆腐票。” 杨蕙从口袋里掏出豆腐票,放在了板凳上,就要走,外面就响起了刘小娥的声音, “娘,小文,快过来看,我拿啥好东西回来了。” 刘小娥提着一兜子花蛤走进了家门,语气兴奋, “今个我们食堂买了……家里有人啊,这是谁啊,咋从来没见过?” 这是杨蕙第二次见周主任的这个妻子刘小娥。 只见她刚下班回来,肩膀上背着一个黄书包。 右手提着一兜子散发着腥味的花蛤,左手提着一捆截成一段一段的紫皮粗甘蔗。 头发烫成了卷,身上穿着灯芯绒的褂子,下面是裤子,脚上是布鞋。 微胖,方脸,厚嘴唇,长相实在算不上漂亮,有点配不上周主任。 她给人一种大大咧咧的感觉。 “进来问路的。” 王翠芬没敢告诉儿媳妇这个女人是干啥的,她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这个试图破坏她家庭的不正经的女人, “都告诉你路咋走了,还赖在这干啥?” 杨蕙苍白着脸色,急匆匆的走了。 “娘,你咋这样和人家说话啊?” 刘小娥盯着那个年轻女人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安,她不傻,好端端的一个年轻女人来家里干啥? 而她娘又对那个女人这个态度。 她原本的高兴劲,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周文见她二妈很低沉,像是猜到了啥似的,就和她奶奶对视了一眼。 晚上,周向南不回来吃饭,有应酬。 周文烧锅,王翠芬把那一兜子花蛤提前用盐水泡了吐了沙,然后起锅烧油,辣椒,葱姜蒜搞进去,然后再倒入花蛤爆炒。 这花蛤是灯泡厂副厂长,托关系从临海的城市弄来了一大卡车,专门给工人改善伙食的。 刘小娥见家里很少吃这种海鲜,榕城的供销社只有几年前撞见过一次,后面再也没吃过,是个稀罕物。 她就掏钱买了一兜子回来。 这花蛤是海里的东西,做的时候,不用放盐,也不用开水再煮一遍,否则会影响花甲本身的海鲜味。 吐过沙子后,只用清水又淘洗了几遍,就下锅炒了。 声音刺啦刺啦的,一个个原本闭着壳的花蛤,都慢慢张开了嘴。 花蛤的鲜味,和葱姜辣椒,这样一混合,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香味,很独特。 就连一年前搬到巷子里那个叫老章的男人养的猫都循着味道跑了过来,也不怕人,蹭着王翠芬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