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人都出来了,站在下面,对周向北家指指点点的,她们有的踮着脚,甚至能看到举着鸡毛掸子追着人打的周老抠。 …… 赵家人拎着大包小包的坐上了进城找闺女的火车,赵老根,小脚的刘老太,赵二狗,刘二芳,赵大牛。 “大娘,你们这是去哪啊?怎么还抱着鸡啊?” 车厢里的人,都一脸嫌恶的离赵家人远远的,坐在刘老太身边的一个大叔,捂着鼻子,见刘老太怀里的鸡拉了……天啊,他说啥也不坐在这了,这一家子都是啥人啊。 “同志,同志……” 大叔喊着火车上的工作人员,让她再给他换个位。 “你坐我这来吧,我这没人。” 走道过去斜对面有个空坐位,那里的人招呼捂着鼻子,手里拎着包,熏的快吐的大叔过去坐,大叔感激的不行,就往他们那边走。 可他还没走到那,就被身后冲过来的人撞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那个空位已经被人占了,是那个抱着老母鸡坐火车的老太婆的儿子。 王建国眉头紧皱,怀疑这家人和他反冲,走到哪,都有他们。 刘老太探着脑袋见是自己的儿子抢到了空位,一个劲的夸自己的儿子有本事,就在她洋洋得意的炫耀儿子的时候,她不知道,以她为中心,周围的人,都被鸡屎味熏的受不了了。 众所周知,鸡屎是很臭的,刘老太的鸡也不知道是晕火车还是啥,刚刚是直接喷出来一滩稀的,有一小部分喷到了座位上,刘老太瞅人没看见,用手把坐位上的鸡屎用手勾掉,然后再冲着走道,使劲一甩。 坐在走道对面,以及坐在刘老太后面的那些人,全都尖叫起来了。 车厢里的人都骚动了,因为鸡屎味实在是太窜了,一个个都喊着火车上的乘务员,闹着要换车厢。 “大伙先别急,都先坐下。” 乘务员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安抚着人,有一个胃浅的女乘务员,直接捂着嘴跑到了厕所里吐了起来。 “恁抱着个鸡上火车干啥嘞?熏死个人,恁知道不知道?” 有个来海城探亲的外乡人,说着地方话,指着抱着鸡的刘老太和赵老根。 “俺想抱,管恁啥事……” 刘老太抱着鸡和对方骂了起来,啥脏话,见不得人的话,都往外冒,和她骂架的人也是农村人,但他出门在外,要脸,顾忌着车厢里这么多人那,愣是不敢还嘴,一张脸被憋的通红通红的。 “你这个老太太,咋这么不文明啊?” 车厢里的人都听愣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农村人,以前碰到的农村人,虽然说话土,穿衣裳土,可人家热情,朴实,有的还讲文明咧,生怕城里人瞧不起他们。 “一点素质都没有……” 车厢上的人都说着刘老太。 “恁们说谁没素质哪?说谁不文明啊?没看到是他先挑事的吗?” 刘老太抱着咯咯叫的鸡,用手指着刚刚说话的那些人,鸡又喷出来了,刘老太坏心眼的把鸡屎往她们身上甩, “你们都来看看俺的鸡,俺的鸡听话着哪,俺又没有让它乱跑,你们凭啥说俺没素质。” 离的近的人,来不及躲闪,身上都被甩上了鸡屎。 “啊……” 女同志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刚做的灯芯绒的褂子上一大滩还正往下流的青白的鸡屎,整个人都快疯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