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这么霸道的。”她咕哝着,心里却升起一股甜蜜,为他的话,为他语气里的醋意。?池斯年定定地看着她,嘴角微勾,他慢慢俯下身去,雪惜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近,她整颗心猛地急跳起来。他每次接近,她都变得不像自己了,胆怯又期待,明明已经吻过很多次了,她还是不习惯。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交缠在一起,冰冷的病房的温度在慢慢攀升,雪惜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她受不了这种折磨,握住他的手一扯,“别闹,你的手需要处理,我们去创伤科吧。” “咝”她这一扯,刚好扯到他的痛手,他疼得后背惊出一层薄汗,雪惜慌忙松开他的手,再看他皱在一起的俊脸,不知怎么的,就笑骂:“活该。” 池斯年香没偷着,还差点疼死过去,他作势去抓她,她笑着往外跑,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那种快乐似乎感染了他,他脸上也染上了一抹笑意,幸好,他身边还有一个她…… 苏母是晚上回到普通病房的,从鬼门关闯了一圈,她的脸苍白得像纸一样,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雪惜看着她,眼泪又要涌出来了,却死死的忍住。 她趴在病床边,握着她瘦得皮包骨头的手,十指紧扣,“妈妈,我回来了。” 好险!如果妈妈就这么去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苏母精神不太好,眼睛里像是蒙着一层雾般,眼前的一切都看不太真切,也看不清雪惜的脸,她微微笑了一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英国……好玩吗?”她一句话停顿了好几次,才完整说出来 “嗯,好玩,妈妈,等您好了,我带您去英国看看,英国人很热情哦。”雪惜强忍着泪,她看着苏母痪散的目光,心像被针扎着,密密麻麻地疼着。 苏母眼里有着向往,“英国啊,那肯定……是个美……好的……国家,咳咳咳……”她话说得多了,气就喘不上来,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两颊通红,她伸手捂住嘴巴,鲜血就从她指缝里一滴滴滴落下来,落在白色的床单上,开出一朵朵凄美的曼陀罗花。 雪惜怔怔地看着,骇得忘记了反应。她眼前一阵刺痛,潸然泪下,她哽咽着,心被绝望啃噬着。双肩骤然一暖,她回头望去,就见池斯年站在她身旁,坚定地看着她,然后他将她扶到一边去,他抽出纸巾来,小心翼翼地擦干苏母掌心的血,还有她唇角的血。 “伯母,您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手术时间已经安排下来,您好好将养身体。”池斯年温声道,做着一个女婿该做的事。 苏母瞧着他,虽然看不太真切他的神情,她亦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真诚的。他放下身段侍候她,也是爱屋及乌吧。她欣慰的笑了,女儿有这样的男人照顾着,她该放心了。 “我…的身体……我清楚……不要浪……浪费钱……”苏母摇了摇头,多活了这么些日子,够了。只是遗憾,看不到女儿幸福,看到儿子成才。 雪惜痛哭起来,“妈妈,我不许您这么说,我们已经找到适合您的骨髓,妈妈,您一定会好起来,您还要看着我结婚生子,还要帮我带孩子。” “不…害臊……”苏母斥了一句,却是带着笑,她眼前浮现一个珠圆玉润、粉雕玉琢的孩子,追着她叫“姥姥,姥姥,您等等我……”,那场景,真幸福啊。 雪惜哪顾得上害不害臊,她不允许妈妈有这样消极的思想。她知道她自私,知道不能强求,可是上天已经给了妈妈一线生机,她就要牢牢抓住。 “妈妈,答应我,您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起来,我跟东宁都离不开您。” 苏母疲惫地垂下眼,池斯年见状,示意雪惜安静,雪惜看着她憔悴的脸,心中大痛。她弯腰替她掖了掖被子,此时苏东宁跟小李前后脚进了病房。 苏东宁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他将东西放在外面的小会客室,对池斯年与雪惜说:“姐,姐夫,你们出去吃点东西吧,这里我来守。” 雪惜一步都不肯离开,最后还是被池斯年强行拽了出去,按坐在会客室的小餐桌旁,他打开保温桶,又去一旁的消毒柜里拿出两副碗筷,盛好饭放在她面前,“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伯母。” 雪惜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碗,她没胃口,自从赶来医院后,她滴水未进。昨晚把苏东宁跟小李赶走后,她就一直坐在床边发呆,明明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却不觉得饿。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一直睡到了刚才才醒过来,中途也没有人来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