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扫帚的缝隙里漏下的一条条细细的雪。值周生站在校门口两侧,戴着手套帽子和围巾,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依旧检查同学们的仪容仪表,向走进校门的老师问好敬礼。 林笑敬佩地看着校门口的值周生,心想五六年级的同学也太难了。 “这位同学,你的红领巾呢?”林笑被值周生拦下来。 林笑努力扯松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把面包服的拉链往下拉了一点点,把里面的红领巾露出一个小小角,指给值周生看:“在这里!我戴红领巾了!” 值周生挥挥手,让林笑进去。 林笑一进教室,顿时一阵热气扑来。她连忙把脖子上的围巾解开,把厚厚的面包服脱下来,终于能畅快呼吸了。 面包服、围巾、帽子、手套、口罩……冬天的全副武装装进袋子里,林笑往桌肚里面塞,竟然塞不下。她想了想,把袋子挂在身后的椅子上。 “哈哈哈哈哈!”教室里突然响起一阵笑声。 林笑抬头看,看到刚走进教室的陈冬青眼镜上起了厚厚一层白雾,眼镜变成了白色墨镜。 陈冬青顿时什么也看不清了,他停住脚步不敢往前走,把眼镜从鼻梁上摘下来,摘下书包在里面翻找。 陈冬青翻了半天没有翻到,林笑连忙跑到前面,把自己的手帕拿给陈冬青用。 陈冬青把眼镜擦干净,重新带回鼻梁上,终于有了安全感,朝着林笑露出一个笑容:“谢谢。” “不客气。”林笑问道,“陈冬青,戴眼镜不是矫正视力的吗?你的近视什么时候能好啊?什么时候能把眼镜摘下来?” 陈冬青向林笑解释道,戴眼镜矫正视力不是林笑理解的那个意思,“眼镜不能把视力变好,只是在戴上它的时候拥有正常的视力。” 林笑:“啊……”难道陈冬青的眼镜要戴一辈子了吗? 陈冬青告诉林笑:“我现在既有真性近视,又有假性近视。真性近视没办法了,假性近视还可以消除。” 陈冬青现在按照医生的吩咐,也就是他妈妈和他爷爷的吩咐治疗近视,妈妈每天让他做眼保健操和眼球操,爷爷每隔一天给他扎一次针灸。 林笑不知道针灸是什么,陈冬青告诉她:“就是用很细很细的针,扎进穴位里。” 林笑倒吸一口冷气:“那很疼吧!” 林笑胳膊上打过的预防针,发烧时打过的屁股针,都很痛很痛的。 陈冬青摇头:“不痛。但是会酸、会麻、会胀。”反正也不好受就对了。 “近视太可怕了。”林笑决定自己坚决不能近视,她在卫生间里看书看报的时候,吕秀英总是催她,也有一个原因是卫生间的光线相对昏暗一点,吕秀英怕她看坏眼睛。 林笑之前总是不以为然,现在她决定,回家要让哥哥给卫生间换一个明亮的灯! 她坚决不能近视! “昨天在家放假开不开心啊?”陶老师突然走进教室,他伸手搂住站在教室门口的陈冬青。 陶老师总是和班里的男同学们“勾肩搭背”,班里的男同学们都挺喜欢他的,觉得陶老师没有架子,平时和学生们打成一片。 大家立刻七嘴八舌地回答陶老师的问题,“开心啊!”“放假当然开心!”“不开心,才放一天假,多放几天才开心!” 陶老师一巴掌拍在喊着多放几天的男生肩膀上:“你想得美。” 突然,陶老师的目光落在林笑身上,“林笑,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要是以前,林笑听到这句话肯定要紧张死了。 但是今天林笑眼M.bOWUchIna.cOm